姜媛看着他，有片刻的惊奇，那惊奇继而转化成一抹会意的笑，“啊！不要这么说，我还得感谢你呢！”

然而齐瑞安的抱歉似乎并没有被姜媛的话所缓解，他笑得有几分尴尬，“然而我并没有保护你到最后。”他像是做了天大的错事一样，眼眸里有鲜艳的赤红在颤动，带着心酸，似乎还带着一抹悔恨。

姜媛在他的目光中猛然一震，片刻才终于恍然地笑了，“总之最后没有出事，有你的功劳没错。”

齐瑞安在她的话里终于抬起头正视，与其说正视，更不如说是一种细致的观察，内里携带着一种如履薄冰的小心，似乎稍不注意就会伤害到姜媛。

“那……你和封天景是什么关系？不止于之前报道中所说的保镖和雇主的关系吧？”

末了，齐瑞安终于在姜媛澄澈而冷静的面庞上明白了事情的大致走向，忍不住发问。

姜媛微微一笑，“就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我们是情侣。”

情侣，齐瑞安像是受了一个巨大的打击，丝毫没有问题被解答的轻松感，反而有一些沉重。

在等待姜媛回复的时候，齐瑞安觉得自己莫名紧张地几近窒息。他不知道自己原本在期待着什么，但现在他知道自己大概已经失去了期待的资格。

就连自己之前所做的种种，所幻想的种种，如今看来都带着太过明显的自作多情。

“啊……对不起，我以为你是单身……”齐瑞安愣了好几秒，但为了不被姜媛看破自己的情绪，只好表现地若无其事。可原本他以为能够顺水推舟作为表白方式的话题，现在也被彻底推翻了。

“那个时候所有的记者都冲了进来，而我……正准备帮你换一下外套……”

齐瑞安觉得自己有些语无伦次，尽管当时自己是怀着正当的心思要做一件事情，而现在她说她有另一半，似乎连讲话的时候都要比以前更加小心。

“情急之下，我才会说你是我的女朋友。”

“没有关系，我知道你是为了我考虑，还是多谢了！”姜媛举起酒杯笑得洒脱。

放下酒杯的时候，齐瑞安觉得自己的情绪也随之降落，但还是要保持微笑，不想被看出端倪。

如果换了往常，齐瑞安可能还会在姜媛的笑中寻觅一些对自己的好感或爱意，但今天他发现自己长久以来都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将自己的主观猜测强加于对姜媛的形象勾勒之中。

她的笑依旧同往常一样，淡雅中透着与生俱来般的自信，和她的甜美的面容形成最和谐无暇的呼应。

只是这一如既往的和谐里在今天突然生出了距离感，让齐瑞安有些措手不及。尽管他知道这距离其实一直被自己单方面忽略，还是不免失落。

“你呢？昨天你应该没有事吧？我看你也喝了不少的酒。”

“啊……没事的，你得看得起我的酒量，最起码我还将你送到了正确的楼层跟房间不是吗？”

齐瑞安现在说服自己不要从姜媛的关切中寻觅到丝毫的感动，为了成功，他尽量将语气变得诙谐。然而当姜媛笑起来的时候，他依旧忍不住跟着笑。

“哎，你喝醉的时候有没有什么怪癖？”

气氛很适合闲聊，姜媛不禁打开了话匣子说：“我有一个朋友，居然喜欢喝醉酒之后抱着电线杆唱国歌。还有一个朋友，会将自己锁在洗手间声称自己是蜘蛛，然后用毛线为自己织网……”

齐瑞安配合姜媛笑着，不知情的服务员投来一次粉红色艳羡的目光，菜就已经上齐了。

看着姜媛，齐瑞安心里掩饰不住失落，但又习惯性被她的笑容所打动，然后追随。

即使这追随不可以长久，还要在不被发现的基础之上，但短暂而美好的体验让他难以戒除。齐瑞安有些明白“飞蛾扑火”的意思了，当然，他不认为自己是惨烈的。

一个人影突然冲到面前的时候，齐瑞安的筷子正悬在半空，半秒钟不到的时间有颗西兰花不幸坠落。

“跟我走。”

齐瑞安抬头看见姜媛的手臂已经被人影钳制，站起身来正欲要解救，却发现来人就是昨晚最后带走姜媛的男人。

封天景周身是一种生人勿近的温度，眸子里的桀骜与昨晚在走廊上所见的十分相似，齐瑞安被震惊到了。

同时被震惊到的还有姜媛，她对于封天景这样突如其来的举动实在不能理解，甩手挣扎着，“快放开我，你做什么？”

封天景没有回答姜媛，将她的手臂擒地更加用力，两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