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千夜虽然早就知道景公子绝情冷酷,可是她却料不到,他竟然会见死不救。
景公子却丝毫也不在意千夜怒视他的目光:“红蕊的事你不必再想,那是我的人,跟你没关系,你现在要做的是……”
“不用你管!”
千夜气得跺了跺脚:“我知道你想说让我去勾引太子,我没有忘记!我真没想到,对红蕊那样拿命为你做事的人,你都可以如此冷血!”
她恼恨地转过身,一把打开了殿门。
景公子看着她眼中鄙夷愤恨的目光,不由得心里一堵。
他,在她的眼里,由始至终都是阴谋和冷血的代名词。
哪怕他为她做得再多,只要有一星半点的误会,她就会把他想象的那么不堪。
不错,他本就是那么不堪,不然怎么会把自己的仇恨加诸在一个女人身上,怎么会把自己三年来的痛苦刻在她的名字里……
不堪到,她甚至不愿意和他多待片刻,不愿多看他一眼,即使外面风大雨大,她都会毫不犹豫离开他能触及的范围,走出去。
他也许能拉住她的手,解释一句,但是她最后一眼怨恨的目光,冷得让他望而却步。
他握了握拳,手心里,还拿着刚才从她袖子里抓出来那块带血的破布。
心里一疼,他身影一晃就掠至她身前,在她猝不及防时,已经把她背了起来。
“喂!你干什么!放下我!”
千夜心里怨气大得很,哪里肯乖乖让他背着。
“有本事就别让自己受伤!”景公子冷冷道,“还有,不想被点穴就老实点。”
上一次脉门被他封住的感觉,千夜绝对不会想再来一次。
她乖乖闭了嘴,磨着牙死死瞪着他的后脑勺,恨不能在他头上敲个馒头大的包才解恨。
他们在殿中避雨的时间虽然不过片刻,但刚才的惊雷总算已经偃旗息鼓。
夜色如墨,不见五指,这倒是完全不必担心行踪被人发现。
景公子背着千夜,在芳霖苑的殿宇和树梢纵跃而行,眨眼功夫就回到辰月居,安安稳稳落在千夜的房门前。
他却不放下她,抬起膝盖顶开房门,大咧咧就走了进去。
千夜见他倒是不客气,挣扎着道:“行了,你送佛都送到西天了,还不放下我?”
这女人,就这么厌烦他吗?
景公子心寒地沉默着,将她放在床边坐下。
看了看四周的环境,他就走到衣柜边,从里面拿出一块雪白的汗巾和一套淡粉色中衣,返回她身旁,二话没说,用汗巾包住了她的头发,从头擦到发梢。
“……”
千夜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会干这种事,惊讶得话都说不出来,连眉毛都悬了起来。
为什么他对她的好,总让人有种无福消受的感觉呢?
等景公子将千夜的头发擦了个半干,他才淡淡说了一句:“等着。”
接着转身出门,片刻就回来,手里有两个装满水的大木桶。
“你干嘛啊!这些……不是你应该做的,我自己可以……”
千夜看着他这样忙前忙后的,一点都不适应。
这个家伙,简直是骨子里都透着高贵和骄傲,竟然挽起袖子去打水?
他用眼梢斜了她一眼,表示这个问题太蠢,他不愿意浪费口舌。
干嘛?这么大两桶水,很明显是为了让她洗澡好不好?
“哗啦啦”地把水倒进浴桶里,他便再一次出去。
千夜捂着胸口,只觉得自己已经憋出了内伤。
这家伙装什么哑巴啊!
半晌,他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走了还是没走。
千夜手边就是贴身的中衣,可却换也不是,不换也不是,生怕换到一半,他突然进来。
这念头刚从她脑海里闪过,他就回来了,还提着一大壶冒着热气的水。
他先在茶壶里沏了一杯浓浓的姜茶,然后把余下的热水都倒进了浴桶里。
“洗澡,喝姜茶,换好中衣,好好睡一觉。”
他冷冷地交代完,转身就走。
“喂……”
他做了这么多事,千夜觉得礼貌上应该谢谢他,不过话喊出口,她才发现,她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这情况还真是尴尬啊。
千夜皱了皱眉,看着他笔直的背影。
景公子回过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