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天色渐渐黑了下来，路边的路灯逐个亮起，夜市开始人头涌动，大排档的摊位飘来烤串啤酒的味道，顺着晚风钻入车子里面。

方婧握着拳头，居然开始出汗。

陈青临最终将车子停在了一家装修奢华的一家酒吧外面，门口停了几辆价值不菲的车子，五颜六色的霓虹灯透过门口的缝隙爬出来，能够看到里面人影绰绰，在疯狂的扭动身体。

陈青临并不打算让方婧进去，“你就在车里等我，我就去找她。”

“我跟你一起去！”她抓住陈青临。

陈青临转头来看向方婧，又看了看她的肚子。

方婧像是晓得他在犹豫什么似的，告诉他:“我不会有事的，你放心。”

最终，陈青临点点头，他也知道方婧决定了的事哪怕他再不同意，她也不会改变主意。

会所里面人影绰绰，男女穿着暴露，混合着酒精与香水的味道，让方婧有些难受。

在里面转了一圈之后，陈青临觉得这样子没用，跑到吧台边询问那里的一个调酒师，“你们负责人在哪里？”

那个调酒师看了一眼陈青临，西装革履，挺正经的人，又看了看他身后的方婧，居然还挺着肚子，想来并没有生意可赚，于是便回答到:“领班今晚没来。”

陈青临自然是知道这些小把戏，从口袋里掏出皮夹，拿了两张红色大钞，直接递给调酒师。“再问一遍，领班在哪里。”

调酒师擦着杯子，抬了抬眼皮，陈青临知道他的意思，又从包里拿出两张。

他立马放下杯子，将钱收到自己包里，“跟我来吧。”

陈青临转过身来看方婧一眼，示意她跟上。

他们最后停在一间房间外面，里面时不时有女人嬉笑的声音，吧台没人守着，调酒师要赶着回去，把他们带到门口就离开了。

陈青临打开门，里面是一些穿着超短裙的女孩子，沙发中间坐了一个年纪稍大的女人，那是领班，一眼就看得出来。

见有人进来，这些女孩子纷纷回头看到陈其林，脸上不禁都露出了笑意，甚至有人出声调戏，不过，门打开以后，她们也看到了跟在陈青临身后的方婧，不由得叹气。

他并不理会这些女孩子的提示，径直走向领班，“我想跟你谈谈事情。”

领班看了一眼陈青临，转身出了房间，“说吧。”

“请问你们这儿最近来了一个叫叶梓的女孩是吗？”方婧比陈青临率先问出口。

“是。”领班毕竟在这里混的久，有眼力见，看到方婧虽然挺着肚子，但身上的衣物都不便宜，说话的语气也变好。

“那她现在在哪里？你可以帮我找一下吗？”

领班思考了一下，最终答应，“行，你们在这儿等我。”

领班走后，方婧便一直皱着眉头，陈青临安慰她:“别担心我，这虽然挺慢的，但是现在时间还挺早的，那一行还没开始工作。”

方婧看向不远处在舞池跳舞的男女，“但愿吧。”

当领班带着一个小女孩站在方婧面前时，她差点没认出来。

叶梓穿着紧身的短裙，嘴唇上涂着不符合年龄的大红色口红，脸上铺着的全是脂粉，一直到那个小女孩喊了一句“方婧姐姐”，她才认出来，这就是叶梓。

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鼻子一酸，走上前将自己的外套脱给叶梓穿，带着叶梓离开了。

陈青临留下来处理接下来的事情，方婧将叶梓带回车内。

叶梓在方婧身边，忍不住流下眼泪。

方婧给她擦掉眼泪，自己眼眶里的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叶梓，姐姐带你离开这里，先去把妆卸了，然后再换一套衣服去看妈妈好吗？”

叶梓突然大声哭出来，“对不起，对不起方婧姐姐……”

“你没有对不起，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乖，姐姐带你回去。”方婧将她抱在怀里，发现叶梓有一些颤抖。

安慰了叶梓许久，陈青临从外面进来，“高利贷的事情我已经解决了，你自己好好回去，好好读书，准备中考。”他这话是对叶梓说的。

方婧把她抱在怀里，“先找家商店，把叶梓的衣服换了，再回医院，顺便买点吃的。”

陈青临没说什么，发动车子从这里离开了。

回到医院的时候，徐红正由护士喂着吃饭，当方婧把叶梓带到她的床边时，她才有了一点点反应。

“妈妈……”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