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也就那样’？”操无天对这种模糊说法很不满意，“难道不应该有很多人唯你马首是瞻吗？也应该有很多姑娘喜欢你吧？”

楼chūn山眨了眨眼，更迷茫了。操无天问这个gān嘛？“徒儿是有不少同伴，”他谨慎斟酌着措辞，“姑娘……倒是不太清楚。”

闻言，操无天拉下嘴角。“本座猜也是，”他嘀咕道，“不然怎么到现在连个侠侣都没有……”

楼chūn山又一次很想提醒操无天，自己就坐在他跟前呢，再嘀咕他也是听得到的。“感谢师父关心，徒儿暂时无心于此。”

结果，操无天对这话的反应比楼chūn山设想的大多了。“那怎么能行？”他用力地一拍榻边，huáng花梨木因此发出沉闷的一声嘎吱响声，“本座徒弟找不到侠侣，这要是传出去，本座可丢不起那个人！”

什么跟什么？楼chūn山更迷惑了。他才不信操无天好心想给他找对象，这大概又是一个借口……譬如说，要是他没有一个魔教教主做师父，在微月势力里就更好找对象？另一个方面则是，也更一呼百应？

不得不说，虽然问法曲折了点，但操无天确实是这个意思。“徒儿啊，你看，你都这个岁数了，再不找侠侣的话，好姑娘都被别人挑光了。本座作为师父，总不好耽误你的前程，自是应该……”

楼chūn山做梦也想不到，他玩个游戏还能被催婚，还是被他的反派NPC师父。眼见着操无天越说越离谱，他头皮发麻，果断地叫了停：“承蒙师父关心，徒儿真的不打算考虑。”

“你这就不对了啊！”操无天不满，忽而伸手捏住楼chūn山的下颔——楼chūn山想躲，奈何两人间就那点距离，他没能躲开——翻来覆去端详，像是在判断碗里的肉有几分熟、又好不好吃。“徒儿啊，你这张脸是长得不错，但人上了年纪就不那么吃香了，你总不能永远如此有恃无……”

后面的“恐”字还没出来，就有人猛地推开虚掩的门，行色匆匆。“教主，山下有微月……”

待到看清屋里两人当前的姿势，姬青龙的步伐霎时凝固了，话语和表情也同样。

沐浴在幽阳教大护法杀人也似的目光里，楼chūn山表示他倍感无辜，他什么都没做呢。至于操无天，他淡定地放开手，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微月怎么？”

姬青龙勉qiáng收回了自己的瞪视。“山下有微月的信使来，问这个——”他一指楼chūn山，仿佛多看他一眼就会忍不住bào起，“是不是在咱们这。”

有点意思，操无天摸了摸自己下巴。“口信？谁的？”

“来人说是微月门大长老，闾丘吕。”

闾丘吕其人，在微月门内辈分很高，然而武功造诣并不是一流的，嘴皮子倒有可能是。成日里就爱倚老卖老，惯常喜欢chuī嘘自己对上幽阳教的战绩，最关心的事情就是脸面和享受。

听到这个名字，操无天刚提起的那点兴趣瞬间变成了嫌弃。“本座还以为是年轻的几个。闾丘都那么一大把年纪了，还有jīng神管闲事？本座瞧着，怎么多活几年才是他该关心的。”

照姬青龙来看，不管年纪大还是小，微月门都没资格对他们幽阳教指手画脚。他之前恨不能直接把楼chūn山丢下山，现在却不想简简单单地遂了闾丘吕的愿。“属下明白了。属下这就让人去回话，就说没见过。”

“等等，”操无天抬起一根手指，“别làng费口水，直接打出去。”

就算操无天不补充，姬青龙也不可能好声好气地应对微月门的信使；现下有了操无天亲自授意，那信使死是不会死，脱层皮就免不了了。“教主英明！”

“没有证据还敢上咱们这来讨人，怕不是活腻了。”操无天哼道，很准确地说中了姬青龙此时的心理，“顺道让他带个信回去，就说本座问闾丘长老好，有空必然登门拜访。”

乍一听，姬青龙差点没笑出声。幽阳教和微月门隔得有些距离，他们又封锁消息，闾丘吕派信使出来时应当还不知道操无天的伤势有了极大的好转；这会儿得到操无天要亲自关照他的回复，老东西怕是能吓出毛病来。“属下明白！”

操无天又哼了一声，就把闾丘吕这个人抛诸脑后了。“还有别的事情吗？”

姬青龙本能地想要摇头，但摇到一半就看到了还坐在月牙凳上全程安静围观的楼chūn山。“他……”

下属视线一转，操无天就知道对方接下来打算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