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在这里一般。就在这时,他注意到了窗外。金色朝阳笼罩之下,殿外的广场空空荡荡,昨日守在这里的鬼兵居然一个都不见了。放眼望去,整座宫殿矗立在山顶,除却偶尔掠过的飞鸟外空荡一片,静悄悄如一座空城。竟无人把守?沈摇光不大理解,昨日还要亲自守在这里的暴君,为何今日便撤去了全部守卫。莫非真笃定了他虚弱无力,决计不会离开这里?见此状况,沈摇光一边观察着窗外,一边缓步走到了宫殿门口。他此时确实没有修为,即便作为个凡人也称得上一句病弱。但是,绝无任何一只笼中之鸟在看见笼门大敞时,会无动于衷。总得试试。他抬手,按在了紧闭的房门之上。巨大的殿门纹丝不动。沈摇光立刻察觉到,并非是他力气太小,而是这座宫殿的大门上被下了结界,将整座宫殿封死了。果然,那位商君并不会对他掉以轻心。他抬头四下观察起了这个结界。若他此时修为尚在,或许还能勘出其中玄机,但他此时只剩一双凡人的眼睛,除了面前紧闭的大门之外,什么也看不见。他只能找些东西来试了。通常修真界的结界会有两种形态,一种仅作为保护分隔之用,另一种则会反噬,若强行突破,便会受到结界的伤害,不亚于受到修士本人的一击。沈摇光环顾四下,继而拿起手边的一只茶杯,朝着窗子砸过去。茶杯在离窗户还有方寸之遥的地方停下,像是撞到了虚空中的一面墙。但那墙壁却没有将茶杯撞碎,下一刻,茶杯应声落地。竟也没碎。沈摇光走上前去观察那茶杯,才发现那茶杯虽看上去是瓷器,却有种瓷器没有的通透。仔细看去,里面灵光流转,分明是拿用来做法器的灵玉做的。也不知是那位商君防他自尽,还是怕他被伤到。再环顾这间寝殿,沈摇光才发现,整座寝殿中竟找不到一件再能拿来试验结界的物品。他再次看向那被
无形结界阻挡住的大门,犹豫片刻,便再次伸出手去。既然如此,就只能靠他自己了。这次,他没再在触碰到结界时松手,而是拿捏着力道,朝着结界上压去。可他刚一发力,灼热的痛感就从手掌上传来,紧随其后的便是强大的威压,几乎将他浑身的骨骼都震碎了。只是些微试探的力道,便足以让那结界猛烈地将他向后弹去。下一刻,他不受控制地猛然摔倒在地,喉头一阵血腥气上涌,下一刻,已有温热的血从嘴角漫出,滴在了漆黑的地毯上。沈摇光深深地喘息着。他从没接触过这么野蛮而霸道的结界,碰一下就能要人半条命,看来他这徒儿的确无处不存要杀他的心思。为了防止他逃走,如此煞费苦心,还真是用牛刀来杀鸡。便在这时,门被打开了。温暖的朝阳随着被从外打开的殿门,照射在他身上。沈摇光被骤然洒下的阳光照得眯起眼睛。是他的那位徒弟推开了门,在阳光下背光而立。看到商骜,沈摇光心头一阵气结。孽徒……当真是孽徒!短短两天,这人就清楚地展现给他什么叫无恶不作。只是不知商骜如今到底要干什么。要杀要剐他都认了,可磨蹭到现在又是什么意思?他趴伏在地,身上疼痛未消,看向商骜的眼神分外不善。而在强烈的光芒之下,他也渐渐看清了商骜沉在黑暗中的脸。冰冷,凌厉,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时,颇有被忤逆背叛的愠怒。“想跑?”他听见商骜问他。沈摇光凉凉地笑了一声。“跑与不跑,有何分别?”随着他发出声音,喉头的腥甜不住往上翻涌。他呛得咳出一口血来,仍毫不示弱,抬头盯着商骜。“只不知九君杀我,究竟是在今日还是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