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同行的。我虽在西都,常闻郡主秀外慧中之名,既然今日相遇,又有什么不能见的?还是说,世子另有打算?”
这话里,已经藏着骄横要挟之意了。
容均天还未开口,他身后一名校尉挺身暴喝道:“你阴阳怪气的是什么意思?跟我家世子说话,还敢不下马!你好大的架子,莫非把襄城也当你们西都了么!”
秦兴吓了一跳,他的那匹马也跟着窜了两下,几乎把他颠落地上,两边众人急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救护。
秦兴滑落马背,给众人围在中间,怒道:“你是何人,敢对我无礼!”
容均天已经将那将校拦住,向着秦兴行礼道:“大人莫要见怪,此人乃是襄城武官,一向鲁莽……”
“我看他分明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哼,襄城难道不是西川之地?还是你想反叛?”秦兴不由分说,指着道:“还不给我把他拿下!”
若不是容均天压着,他身后那些侍从武官早就按捺不住了,如今见秦兴越发气焰嚣张,众人也都激愤起来,正在这不可开交的时候,只听一个清脆的声音响起:“发生了何事,如此喧闹。”
暴躁的武将们顿时鸦默雀静,有人退开,中间一个娇小玲珑的身影走前几步。
秦兴正不可一世,忽地眼前一亮。
那少女并无浓妆艳裹,通身装扮甚至称得上素淡,站在一班彪形大汉之中,像是春雨后的袅袅栀子,甚至能嗅到那沁甜的香气直入肺腑,令人心旷神醉。
这少女自然正是辛野裳,她从容走到容均天身前,行礼道:“哥哥。”
容均天微微眯起双眼:“你不在车中等候……出来做什么?”
辛野裳还未回答,秦兴反应过来,原本骄横的神情突然变得谄媚,连声赞道:“真是闻名不如见面,郡主何止是秀外慧中,简直、简直是天人下降……”
容均天皱眉:“大人。”才唤了一声,便给辛野裳握住了手腕。
秦兴毫无察觉,兴致勃勃地靠近,低声笑道:“世子,郡主这等姿容,合该是入主西都的,国主的那些妃嫔,跟郡主相比,简直庸脂俗粉,毫无可取之处。国主见了郡主必定喜爱,到时候连世子也会跟着青云直上。”
容均天的目光几度变化,终于沉声道:“多谢大人吉言,也有赖大人照料了。”
因辛野裳的及时出现,把一场冲突消弭于无形。可西都使者蛮横无理,而容均天骑虎难下,短暂的权衡,便顺势答应了让辛野裳代替容时晴入西都。
只是对于辛野裳而言,当“容时晴”,却跟当她自己要难多了。
规矩礼仪,梳妆打扮,辛野裳竭尽全力,毕竟是女子,专心学起来也并不为难。
可是居然还有王府的礼教司仪女官负责教导她侍寝种种,实在叫她忍无可忍。
尤其是那种熟悉的感觉来袭,辛野裳在场面变得不可控制之前,语气有些生硬地:“我累了,改日吧!”
身后的两名女官对视了一眼,她们都是容均天亲自挑的王府老人,十分妥帖谨慎,看出辛野裳的不悦,便答应着先行退出。
辛野裳缓缓地松了口气,就听到那个熟悉的声音道:“原来,你长的还真不错。”
她心中一惊,目光所及,却是铜镜中自己的样貌,此刻她明明是在看着自己,但却又是从另外一个人的眼中,在自我审视。
“就是实在太小,才几岁,就要侍寝了?”那声音里透着几分调侃。
辛野裳的脸突然红了,她想也不想,拉起旁边的一块帕子把铜镜遮住,打量了一眼屋内并无别人,辛野裳恼道:“你到底是谁,为何总是不请自来。”
“孤……我也觉着奇怪呢,”楚直沉吟,自顾自抬手把那块帕子扯落,一边细看镜子里少女的容貌,他笑说:“总得有个缘由,才会如此。”
辛野裳直直地看着自己的手,恨的又将帕子盖上去:“你不要放肆,休要反客为主。”
“小丫头没有良心,”楚希正一笑,不跟她犟,气派很足地换了个坐姿:“难道忘了上回是我救了你的性命?”
辛野裳一个恍神,反应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双腿叉开,大马金刀地坐着,这样子若给方才的女官们看见,怕是要把她的手打烂,她赶紧把腿又并起来。
宣王皱眉,低头望着自己“女孩家”的姿势,想了想,还是不跟她计较:“丫头,你叫什么?”
辛野裳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楚希正当然是有所图的,只要问出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