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绿芜虽然昏迷着,不能说话,但是身体的感官却十分清楚。
甚至于都可以感受到凌慕寒的身子正在颤抖着,为什么?
江绿芜有些疑问,为什么凌慕寒的身子甚至在颤抖着,难道他也在害怕什么吗?
难道说凌慕寒真的这么害怕她死了吗?
这个认知让江绿芜拼命睁开眼睛,入目的就是凌慕寒的脸。
他似乎狼狈了些,眼睛带着鲜红的血丝,下巴上还有青绿的胡茬。
凌慕寒一向都是体面的,很少有这样的情况,难道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吗?
凌慕寒竟然会因为她而变成这个样子?
「师尊……」
江绿芜的声音仍然十分虚弱:「我没事,你放心。」
刚刚凌慕寒还一直在说话,可是当江绿芜真的苏醒过来后,他反倒是沉默了。
只一双眼睛一直盯着江绿芜,那眸中汇聚着风云滚滚,让江绿芜一时之间都捉摸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在想什么?」
这话却是凌慕寒问出来的。
「用上邪扎进胸口,你在想什么?」
江绿芜喉咙一阵干涩,下意识垂下眼睑:「我想跟江河彻底断绝关系。」
「没有别的办法了?」
凌慕寒声音中带着显而易见的疲累:「你就这样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吗?」
果然,什么温柔,什么在乎都是自己的幻觉。
只要当她一旦清醒,凌慕寒就会恢复成为之前的那副样子。
可这件事情,江绿芜到底亏心。
「师尊,当时我没有别的法子。」
她又补了句:「他到底是我的父亲。」
凌慕寒刚刚涌现到嘴边的话说不下去了。.c
是啊,哪怕之前发生过再多的事情江河都是江绿芜的父亲。
而当自己的父亲露出那样丑陋的嘴脸时到底还有几个人是真的能够保持理智的呢?
他拿这样的标准来要求江绿芜是不是太高了呢?
江绿芜此刻刚刚醒来,小脸还是苍白的,没有任何血色。
凌慕寒呼吸一窒,想到身上沾满鲜血,没有一点生息的江绿芜,责怪的话到底是说不出口了。
他像是往常一般揉了揉江绿芜的头发:「无论如何,下次不要如此冲动,如若不是我及时赶到,后果不堪设想。」
江绿芜在动手的时候是真的不想活了的,但幸亏上邪是神器有自我意识,根本就没有扎进去多深,甚至还偏移了几分,否则的话她就应该当场断气了。
「我知道,往后不会了。」
江绿芜看着凌慕寒,忽然间又补了一句:「师尊,其实我知道的。」
凌慕寒被这话说的有些奇怪:「知道什么?」
「我知道不管我发生什么事情,师尊你一定都会救我,一
定会用尽全部来救我,我死不了的。」
凌慕寒的心蓦然被敲动,江绿芜眼里是毫不掩饰的信任。
他忽然间又好气又好笑:「你怎知我不会放弃你?」
「不会的,师尊不会放弃我的,哪怕这世间所有人都放弃我了,师尊都不会放弃我。」
江绿芜这话说的凝重,半分不像是在说好听话,也不像是在转移话题。
凌慕寒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你是凌慕寒。」
江绿芜一字一句道:「身为源天剑宗长老之一,我知道师尊心中怀的一直都是天下苍生,还有就是。」
「我是师尊的亲传弟子,像是师尊这样充满责任心的人又怎么会看着徒弟去死呢?」
面对这样的信任,凌慕寒却开心不起来。
他低声道:「我宁愿你没有那么信任我。」
江绿芜自然第一时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没有那么信任,也就不会做出这样鲁莽的决定。
凌慕寒一向对什么都是淡淡的,很少会表露自己的情绪。
而现在凌慕寒就像是一个孩子一样,甚至表现出了脆弱。
江绿芜咬唇:「师尊,我保证,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她说完这句话才发现自己掌心似乎握着什么东西,摊平,发现是一颗绿色的珠子,正是她在天断崖竹林中得到的。
凌慕寒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