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巫丹殷的耳畔低语了两句。
巫知县愕然看他,片刻,却又笑了起来。
他的口中此刻已经满是鲜血,却笑的如此释然:“好……好好好……此番倒也不负我们……”
咳出了一口血沫,巫丹殷的眼神忽地变得柔和:“夫人,捣衣……”
他的眼神极亮,看着面前虚空处,尤其叫到“捣衣”的时候,声音温柔亲切,仿佛真正看到了自己那活泼可爱的小女儿。
巫丹殷含笑合了双眸。
灵枢跟陈献一前一后冲入密道。
没走多久他们发现,巫捣衣倒在地上,在她对面,是那个蒙面的倭贼男子。
巫捣衣还有一口气在,而那男人已经死透了。
灵枢向内奔了两步,找寻俞星臣所说的火药。
陈献没有跟随,只把两人的伤势跟手中兵器扫了一遍,问巫捣衣:“你杀了他?”
“他……也想杀了我。”巫捣衣淡淡地。
陈献迅速一寻思:“你们在县衙还有没有内应?城内又还有多少细作?”
“父亲他,”巫捣衣没有回答,只问:“……巫知县、怎样了?”
十九郎冷笑:“你问我?你们的暗器跟手法,你难道不知道?”
巫捣衣闭了闭眼睛,顷刻,她听见灵枢去而复返的脚步声。
“你们走吧。”她哑声道。
陈献道:“你似乎还有救……”
巫捣衣摇了摇头:“我已经没有任何牵挂。我……本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错误,走吧。你们……快走!”
陈献心里惦记着,该把她弄出去,回头也许会逼问出些有用的消息。
不料听巫捣衣的语气越来越不对。
陈献一怔,鼻端突然闻到了一点硝烟气息,还有细微的嗤嗤之声。
巫捣衣低低笑了起来:“你们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陈献问了最后一个问题:“杀死牛仵作的人是你还是……”
灵枢拉住陈献往外飞奔。
出了密道,正看到俞星臣跟宁振守着死去的巫知县。
当即灵枢拉着俞星臣,陈献拉着宁振,才出了巫捣衣的闺房,只听“轰然”一声响动,身后的屋舍哗啦啦一片乱晃,门窗都被炸裂四散,倘若慢了一步,只怕他们也是非死即伤。
海州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
俞星臣回京的折奏,又多了一份。
不日,朝廷将另委派一名知县,
俞星臣对此却颇为不放心。
巫丹殷在海州多年,本来按照他的政绩,早就调任了,是他主动上书请求留任。外加海州百姓也十分拥戴他,因此在本地的声望极佳,他自己的行事又正派,虽是文官,却颇有当年龚老将军的风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