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你一直如此得美丽,原来我是在羡慕你啊——你的执念已经根深蒂固,为了这个目的甚至可以去玷污自己,所以我自知没有资格成为你的伙伴”
因为否定这个理想,就等于宣告她的空白,宣告过往的人生不过是徒劳无益,蔷薇之红与酞青之蓝创造出不纯之紫,这是被他人赋予的人生。
“一味的去接受,并不尽一件好事啊——但要是问我,你的归宿是在何方的话,我恐怕也答不上来……”
劳伦斯有些出格地托起她的左手,深沉地亲吻那有些粗糙的手背,梓伊里似乎并不反感他的举措,只见她缓缓地倚靠座椅,静静地挥洒那无限柔和的目光。
“我的事情,你也别太操心,真想来一杯啊……”
对话太过冗长,和她曾经留得长发一样,以不合时宜的角度切断了它们,她总是如此得跳脱常理,连惋惜的机会都不给。
“酒精饮料对身体不好……”
“我当然知道,就当是庆祝我们的友谊,就干一杯吧,别告诉我你这点酒量都没有咯!”
她理所当然地知晓着一切,又从来都没有去理解过什么。
“好、好——就当是为了你吧”
从来都没有赢过梓伊里的劳伦斯,很干脆地举旗投降。
“不要总是给自己找这么多借口,既然想的话,就直截了当些吧,犹犹豫豫的人生可不会精彩的,时日不多的话,就更应该去放纵自己,这才是我狂妄无畏的人生啊”
“是说我想做的事吗?”
“生命只有一次,你难道只为了那一成不变的每一天而活吗?而我对过去没有任何的牵挂,只会努力的跑向前方,你要是一直,待在原地的话,可就再也追不上了”
“…………”
沉默寡言并不是劳伦斯的本性,但他明白那些言语的份量。
这不是她自己所选择的道路,要比喻的话,她的内心一定是比钢铁还坚硬的东西,能把一时的豪言壮志,去当做一生所求的女人,也注定了她的孤独。
比起逃避,她更愿意去承受不可期许的愿景,哪怕是要面对比绝望更深的不可名状之物,坚信着这是只有她才能做得到事,帷幕已经拉开,自己的人生,就是要华丽地大闹一场不可。
那绝不是一句不想服输就可以一言概之的人生,明明布满了棘刺,却又如此得美丽动人,不禁令人联想到,人性的闪光点也不过如此。
“伊里奈,我想,我确实有未完之事,看来得多出去走走了,下次的时候再向你汇报吧,如果还有下一次……”
劳伦斯缅怀似的耸了耸肩,可以明确的是,他终于露出了自信的微笑。
“伊里奈……哼哼、”
她不太熟悉这种陌生的称呼方式,就好像第一次听到,才发现原来还可以这样子叫唤。
“也好,话说这才是我的本名才对……东一个佐藤小姐,西一个伊里奈小姐的,我听得耳朵都快起茧了”
和脸上的神情一致,她喜欢晴朗的天气,要是在阴雨天的话,心情也会低落不少。
“举杯吧——祝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
“当然,这话应该由我来说,算了算了,原谅你了,干杯!”
杯中的红酒一饮而尽,配合氛围,室内古老留声机的胶片恰巧播放起这首经典的歌曲,也许这就是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