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近不惑方得一子,今虽未足十岁,不免厚望过甚,前些日子逼他习武练功操之过急竟至走火入魔伤及经脉,如今,他小小年纪足不能行……”
他说着,语声一颤,忙暗自稳住气息,方才接着道:“在下听说公子月前得到旷世奇药红雪莲,故而不揣冒昧前来相求,只因犬子瘫痪已有两个多月,若再拖延下去恐怕……便毁了他一生,在下……实在走投无路,故而唯有恳求公子可怜我这为父之心。”言罢,深深一揖。
“果然还是为了红雪莲!”
江染霞撇嘴道:“想要就说想要,何必编出这么一大套话来咒自己儿子?”
曲晨挠头道:“他是唐家嫡长子,又是掌家,膝下原只有三个闺女,后来好容易得了个儿子,虽非嫡出也是爱如至宝,哪里舍得咒?若真如他所说,为了这个宝贝疙瘩来跟咱们要红雪莲,我倒也信。”
江染霞皱了皱眉,见柳轻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并非晚辈不舍相赠,只因前辈所述病状,恐非红雪莲能医,虽是良药,若不对症,怕反而会误了令郎。”
唐岫再一揖道:“请公子明示。”
柳轻娓娓而道:“天下雪莲皆为白色,红雪莲独为赤色,五色之中,赤应火,对心脉,是以红雪莲滋益心脉乃是奇药,但令郎之病在足,足上太阴、厥阴、少阴、阳明、太阳、少阳六脉皆无关于心脉,前辈虽爱子心切,未免缘木求鱼。”
唐岫听得眼睛一亮,渴切地道:“素闻听云公子妙手无双,还请公子仁心施术,若犬子能康复,公子便是我唐岫的救命恩人,我唐家举家愿凭差遣!”言罢,一揖到地。
柳轻忙躬身还礼道:“前辈言重了,令郎若在船上,晚辈愿勉力一试。”
唐岫起身道:“犬子正在船上,还请公子劳驾移步。”
“既得相逢,便是医缘,”柳轻点头笑道:“晚辈权且请脉一观,能与不能,还望前辈勿责。”
唐岫连道“岂敢”。
柳轻飞身离船,玉箫一转已踏在足下,借箫御气分涛破浪,碧水映白衣,清风扬仙袂,直向唐家的大船而去。
江染霞见柳轻腾身离船,忙推曲晨道:“你快跟过去,他们若使诈故意诓公子前去再暗中伏击,公子岂非危险?”
曲晨挑了挑眉道:“那我去了,我就不危险吗?”
“你不一样呀,”江染霞目注江中人影道:“你武功比公子高多了,自然能护他周全。”
她无意的一句话,已令曲晨万分受用,却仍逗问道:“你怎么看出我功夫比他高啊?”
“公子过江还要御箫而行,你却可以踏浪来回,难道不是因为内功修为更高吗?”
江染霞回过头问道。
“算你有眼光!”
曲晨得意洋洋地赞道。
“那还不快去!”
江染霞又推他——柳轻已经到了唐家船下,飞身收箫落在甲板上。
曲晨被夸了几句心中欢喜,遂神秘兮兮地道:“不必我去,对面船上自然有人护他。”
满意地看到江染霞一脸惊疑,他笑笑压低声音道:“唐四姑娘心仪听云已久,怎么舍得他有危险?”
“唐四姑娘?”
江染霞懵懵地重复了一遍。
“就是唐大老爷的次女,唐晴。”
曲晨补充道。
江染霞努力回忆了一下之前林秋妍与她所讲种种听云公子的传闻轶事,摇了摇头道:“没听说过唐家四姑娘属意公子的传闻呀。”
曲晨摇头道:“这位唐四姑娘可是唐老太太的心肝肉,唐家满门儿孙就最宠她一个,都快二十岁了仍未出阁,老太太怎么可能容得江湖上传她的风言风语?”
寻常女子到了江染霞这般十五六岁便已谈婚论嫁,十七八岁才嫁人的已是老姑娘了,二十岁的女子早该是几个孩子的娘了。
江染霞倒不吃惊,点头道:“想来这位唐四姑娘必有过人之处,这些大户人家的老太太都是经多见广的,自有疼她的道理,与其嫁一个配不上她的男子,倒不如不嫁的好。”
曲晨乍舌道:“哎呀!你真真是老太太肚子里的蛔虫了!怎么跟她说得一摸一样呢?”
他贼兮兮一笑,接着道:“别看这位四姑娘平日眼高于顶,可只见了听云两面还不是芳心暗许?难得老太太也看重听云,几次主动传书给我师父……就是听云的爷爷。”
江染霞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