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而来。”
“那应劫而至呢?”
柳轻听着她巧舌如簧不禁笑问。
江染霞撇嘴道:“自然是那帮臭老鼠咯。”
霞儿,那你是因缘而来还是应劫而至?
柳轻在心里悄问。
江染霞却已急不可耐地道:“公子,我要饿晕了,咱们快找个地方了解此缘吧!”
柳轻游目四顾,蹙眉道:“走了这半天也没一户人家。”
江染霞也左顾右盼失望地道:“恐怕今晚只能露宿荒野了。”
柳轻忽然抬手指道:“最近的房子就是那个了。”
“望山跑死马。”
江染霞有气无力地道:“走到天黑都到不了那么远。”
柳轻舒臂一把挟过她笑道:“幸好我不是马。”
他身形一闪,已向远处的房子飞掠而去。
江染霞乖乖地伏在他臂弯,满是不忍地道:“公子这样实在太辛苦了!”
含笑睇向怀中秀发散散飘拂襟前的人儿,柳轻逗她道:“那……兔子我先吃,吃剩再给霞儿吧。”
江染霞咽了一下口水,懂事地点头“嗯”了一声。
金乌西斜,柴篱在望,走近一瞧,竟是个废弃的荒院。
篱墙参差,柴门破落,一间简陋的土房,屋顶的茅草早已散了个干净,只留几根残破的梁骨勉强支撑着。
环顾周遭再无相近的人家,柳轻低叹了一声道:“看来今夜只能在此将就了。”
江染霞倒是知足,笑道:“这就挺好,总比幕天席地要强。”
她说着,转身道:“我去拾些柴禾来。”
柳轻拦道:“我去,”将犹自蹬踢挣扎的野兔拎着耳朵递给她笑道:“你且先超度它了结此缘吧。”
江染霞眉开眼笑地接过道:“那就有劳公子去找些柴来了。”
院中有一眼小井,想是许久不用,水质混浊,但擦擦洗洗还是可用的。
柳轻放江染霞在院里忙碌,自己向远处去寻枯枝柴草。
日薄西山之时,他才抱着柴草回到小院。
院子已被整理过,不似先前那么芜秽,地上泼了水冲洗得干干净净,兔子也收拾妥当,用两根枯枝穿好了。
看见他走进院门,江染霞从屋子里迎出来,笑道:“你回来啦。”说着,便来接他手中的柴草。
这一瞬间,柳轻陡然生出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仿佛是前世带来的记忆:夕阳西下,他劳作回家,她出门相迎,他们便在这粗简整洁的蓬门陋院中相守一世——虽然清苦却是温暖甜美的一世。
江染霞接了柴草在一旁堆好,回过身,见他怔怔的,忙道:“公子是不是累坏了?”
说着,她拽过旁边刷洗干净的一只竹凳道:“快坐下歇歇,我来生火,一会咱们就有兔肉吃了。”
柳轻这才回过神,缓缓走到竹凳边,凳上体贴地铺着一块叠好的包袱皮,江染霞自己却只是坐在一块不知哪里搬来的石头上。
柳轻把她扶起来道:“你坐凳子。”
“不不不,公子坐。”
她忙推道。
“女孩子家不可久坐寒地。”
柳轻蹙眉坚持道。
“哦……”
江染霞这才听话地点点头,一弯身,把包袱皮拿起来,给他垫在石头上,笑道:“那公子也别坐寒地。”
柳轻没有反对,欣然坐下身来——他贪恋着她所给予的每一丝温暖,悄悄地在心底细味她的每一分体贴。
江染霞垂头生火,他环顾小院:
这里曾住过怎样的人家?
他们为何要离去?
他们是否也有过贫寒相守的温馨?
如果可以舍弃自己的身份和责任,他倒愿意窝在这个无人知晓的小院里清寒余生。
“公子在看什么呢?”
江染霞的语声打断了他的思绪,笑道:“这院子破破烂烂的,又没有什么风景,怎么公子看得这般认真?”
柳轻收回目光,垂眸一笑道:“我只是觉得这院子似曾相识。”
“哦——”
江染霞拖了个长音重重地点点头,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柳轻抬眸望向她有些期待地道:“霞儿也深有同感吗?”
“那是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