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又粗枝大叶,真是叫人摸不透。
回到土屋匆匆热了兔肉吃过,两人收拾了东西继续赶路。
一路之上,柳轻将提气纵跃的诀窍也择其适用点拨江染霞。
他心头已有成算:凭她的基础,在武学上登堂入室已是万难,倒不如将功夫花在实战技巧之上,增加她的临敌经验,以她的机变结合自身实力,提升她对敌之时全身自保的能力才最为紧要。
是以,轻功和反应力是她首先要全力提高的两大重点。
有踏风七步打底,江染霞又在峨嵋学了些基础身法,兼她生性调皮好动,且在太湖中有过一段游练,本就身姿轻盈步履矫健,再经由柳轻这样出身武学大家的高手点拨,这一下午趁着赶路练下来,倒也颇有进步。
二人一路说说笑笑腾跃追闹,不知不觉间已是红日偏西。
“快看!”
江染霞指着不远处的一缕炊烟喜道:“公子,咱们今日可不用露宿了!”
行至近前,果然是一户人家,篱落齐整,爬着丝瓜和豆角,篱门半掩,上面还贴着一双半新的红囍字。
江染霞笑道:“公子你稍等片刻,我去叫门。”
她说着,已是欢欢跳跳地跑了过去。
柳轻知她伶牙俐齿,又深谙这乡俚民俗,她去借宿倒比自己得宜,遂含笑站在一旁。
来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妇人,布衣荆钗,看面相就是个淳朴本分之人,论年纪可以给江染霞当妈了,她小嘴巴巴抹了蜜一般姐姐长姐姐短的乱叫,三言两语就哄得那妇人打开院门请他们进去了。
院子不大,却是生机盎然,东边的竹架上挂着肉干、菜干、瓜干,一旁的石台上晒着豆角,西边的鸡棚前一只公鸡带着五只母鸡正吃了晚谷摇摇晃晃地回笼。
场院正中摆着一张桌子两只竹凳,上面还有半碗剩菜,显是方吃了晚饭还未收拾完。
两间竹舍似是刚翻修不久,墙檐尚新,门窗上也各自贴着半新的喜字。
一个男人闻声从东屋里出来,五短身材,粗腿壮臂,看着就是个干力气活的,面貌也是老实巴交,见了院子里两个陌生人,问道:“什么事啊?”
江染霞忙抢身上前乖乖巧巧地行了个礼,叫了声“大哥”,只说二人出门迷了路,在这荒山野地无处可投,所以想来借宿一宿,若没有空屋,哪怕柴房灶棚也使得,只求有个安身之处。
那夫妇二人见她如此乖巧可人,又说得这般客气惹怜,哪里还会狠心拒绝?
尤其那个妇人,拉着江染霞的手连声道:“有空房,有空房,刚巧我女儿开春嫁去了镇上,她的屋子你们正住得。”
“哎呀!这是大喜事呀!”江染霞笑道:“可惜我们竟是来晚了,不然还能讨杯喜酒吃。”
那妇人瞧着她已是爱得不行,关切道:“你们可曾吃了饭呀?”
聊到关键问题,江染霞腼腆地一笑道:“实不相瞒,我们走错了几天的路,身上带的粮食都吃完了,所以……还饿着肚子。”
她一脸无辜的可怜样,那妇人哪里还坐得住,道了声“傻丫头,不早说!”已是起身忙忙地去捅开灶火热饭热菜。
江染霞向柳轻暗递了个得逞的眼色,转身扬声道:“姐姐,我来帮你。”
只听的灶棚那边两个女人有说有笑:
那妇人问道:“姑娘你几岁了?”
江染霞道:“快十六了。”
“哎哟,还没我女儿大,我女儿刚过十六,”那妇人道:“你可别叫我姐姐了。”
“那我叫您婶婶,”江染霞道:“婶婶这样年轻,看不出女儿都那么大了!”
这一边两个男人却有些尴尬,那汉子显见是个嘴笨腮拙不善言辞的,憋了半天,忽然指着竹凳道:“请坐。”
柳轻道了声“多谢”,方才走上前来偏身坐下,也想不出什么话来与他攀谈,只得垂眸不语。
那汉子却是上上下下来回打量了他几遍,忽然呵呵笑道:“我女婿也是读书人……读书人好!”
柳轻听他说得没头没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接话,只得礼貌一笑,欠了欠身。
好在饭菜也都刚做了不久,不需要热多长时间。
转眼,那妇人就上来收拾了之前的残肴,擦干净桌子,一样样端上来。
乡野人家自然没有什么讲究的饭食,不过是一个肉干烩豆角,一个拌菜瓜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