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来这里干什么”
孔延只恍惚了一瞬,被崔雅兰在暗处掐了一下,又马上回过神来。
可这有区别么
他从前当他是最亲近的爷爷,可是这个爷爷却把他父亲送去坐牢
崔雅兰恨声道“小延是您唯一的亲孙子,您怎么能这么对他呢”
邓羽初嚷嚷“孙子怎么了,孙子有特权么,我还外孙女呢,我高贵了吗你要是觉得你们孔家那些钱非要一个姓孔的才能继承,那大不了我改个姓嘛,我看你们娘俩这态度像是来兴师问罪的啊,你们哪来的脸,大舅犯法了,你们要是觉得冤,你们就去找警察啊”
崔雅兰差点让邓羽初给气死,可这个臭丫头从小就是个不好惹的,大庭广众之下的,她还真不能把她怎么样。
邓羽初这话一出,四周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是啊,这孔伟堂要是不做亏心事,那自然不久放出来了吗,还怕警察冤枉好人那。”
“她儿子不也是么,听说当初是靠不正当手段当上总经理的,真就一家人呢。”
“老爷子这样是无情了点,但这样才能把孩子教好啊,要是公司落进这样的人手里,那还有好啊”
“听说昨天的闹剧也是他捅出来的,这不是要故意气死自己老子么”
“”
耳边嗡嗡嗡的声音转个不停,崔雅兰觉得自己要疯了,甚至身边那些脸都开始模糊起来了。她感觉一阵眩晕,脸色煞白,就朝后面倒去。
孔延自是也听见那些人的话了,他正要反驳,崔雅兰就朝他倒了过来,他下意识伸手接人,崔雅兰压到了他肩膀的伤口,让他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
孔昕皱眉道“你们还有别的事吗,要是来祝寿的,那我们欢迎,要是来找事儿的,那你们还是哪来的回哪去吧,孔伟堂到底犯没犯错也不是我们说的算的,你要是不心虚,跑过来嚷嚷什么”
周围的议论声愈发的大了起来,孔延的面色难看极了,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宋淮青却在此时站了出来,打破了这样尴尬的局面。
他径直走向草坪上的那架三角钢琴,老管家适时笑眯眯的道“小少爷要给老先生弹个祝寿的曲子。”
这话一出,话题被带走,场上的人精便全都七嘴八舌的开始说起钢琴,说起宋淮青之前在国外如何如何的厉害。
宋淮青多年苦练,虽总说比赛屡屡失利,但能够站在那样的国际赛场,本身就是对实力的一种证明。
他这次的表情非常平和,他走过草坪,坐在琴凳上,手指抚过黑白色的琴键,深吸一口气,弹了一曲欢乐的舞曲。
像是和解,又像是告别,他忍不住在想,原来他也有这样享受音乐的时候。
他抬起头,目光从人群中略过,看向孔胜德,看向乔薇薇,灯光照在他的头顶,此刻他身处属于自己的舞台,每一个跳跃而出的音符都溢满了平静的温柔。
不知谁先开始,有人扬手,就着舞曲开始跳舞,没有人再理会刚才的闹剧。崔雅兰和孔延被老管家礼貌的请了出去,孔延从未受过此种屈辱,眼中全是不甘,他脑中有个声音在不断发问究竟是哪里出了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步一步变成这样的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乔薇薇的身上。
一曲结束,有其他年轻人举手自告奋勇,坐在钢琴前面,玩起了舞曲接力,宋淮青走下草坪,喷泉的水流在灯光下给他的脸打上琉璃一样的光,乔薇薇举起他的手机,严肃的克鲁斯老师坐在对面,他那里还是白天。
克鲁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那独具西方特色的五官绷起来的时候有些严肃,但是却难掩眼中和蔼的笑意,他说“你的音乐有感情了,恭喜你找到自己心爱的东西。”
除了常与孔家往来的客人,小奥斯丁与刘海明也来了,他们给寿星准备了一份礼物,然后专程来对乔薇薇道谢。
不知不觉,她已在这个世界认识了那么多的新朋友,乔薇薇挺高兴的,一不小心就跟朋友们多喝了两杯,喝得有些醉了,就自己跑去角落的空地散步吹风。
黑影从后面压下,乔薇薇觉得后背凉飕飕的,有人在看自己。
她转过头,是孔延。
孔延没走,他觉得很奇怪,总觉得乔薇薇不该是这样的,他们不该是这样的。
但是吃了那么多教训,他这次也不会轻易动手了,他只是想找乔薇薇谈一谈。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