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木门打开又关上,宋淮青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这里。
不知是谁呼出了一口气,心中挤压着巨大的恐惧,想要离开。
他咽了咽口水,想起宋淮青刚才的话,试探性的后退。
他是在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明明没有出人命可就是
大多数人都不太敢动,因为那两个人中毒倒地的一幕,带给他们的冲击太大了。
可是那个人却成功的跨过了地上晕倒的人,撒腿逃开了,一边跑着,还一边在喊救命。
这声救命打破了寂静,人们全都恐慌的逃窜着离开。
廖春芳双目发直的倒在地上,这才想起自己的儿子,急匆匆的朝他看去。
宋淮青拎着个包袱从院中出来的时候,廖春芳扑到了他的面前。
他拎的包袱并不重,都是乔薇薇与他一起出门闲逛的时候买的小玩意儿,还有两件换洗的衣服。
廖春芳见他拎着包袱,双眼发红“你为什么要怎么做,你们不能就这么离开”
这男人今夜给她捅了这么大的篓子,还害的她儿子旧疾复发,怎么能就这样离开
宋淮青睥睨着她,廖春芳被那样的眼神所迫,根本不敢碰他。
可她还是固执的挡在宋淮青的面前。
宋淮青不耐烦的啧了一声。
廖春芳的后面,一个女人缓缓走近,开了口“不离开,还留在这让你恩将仇报么”
廖春芳一惊,回过头去,就看见了月色下的乔薇薇。
乔薇薇的长相属于娇美那一类型,并无什么清冷的气质,可是今夜在月色下看她,廖春芳竟看出了些寒凉。
廖春芳恨声道“你也知道那刘家是什么样的,我哪里能得罪他们”
乔薇薇嗤笑“你不敢,可香兰那些女人刚开始嚼舌根的时候,你为什么也不管”
如果她及时出手,还会有这样的事情么
廖春芳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廖春芳一向掌控欲极强,可偏偏她处事圆滑周到,别人就是想说她的不是,一般都说不出口,不仅如此,别人提起她的时候,还都会提一句廖老板厚道。
笑死人,一个青楼的老板,哪来的厚道一说呢。
廖春芳想她给她儿子治病,这样难愈的重疾,一旦治好了,廖春芳就欠了她一个大恩。
或许这女人想要营造出一种假象,任由那些谣言扩散,让那些不堪入耳的话尽情的飞一会儿,等到她本人忍无可忍,她再去制止。
这样,她在她这里,就也不全然是个买她进来的老鸨了,她也是向着她的,也是在回报恩情的。
这种小恩小惠的施舍,她肯定不是第一次做了,春风楼里,这么多姑娘都死心塌地的听她的话,就可见,这样的招数她用得多顺畅。
这些看似简单的不作为,后面全都是幽微的人性博弈。
可怪就怪在,廖春芳没能生出一个同样会算计的好儿子,她也不是任她摆布的人。
这个小布局,被她的好儿子给毁了。
乔薇薇说“你重金求医,如今我已医好了他一次,拿到了自己的回报,所以我们各不相欠。至于旧疾复发,是他自己不听医者的话,我也无能为力,若你真有那个本事,就去找更厉害的大夫吧,只记着,到时候,别对人家有这么多小算计了。”
廖春芳想为自己辩解,可是她张嘴,却说不出话,她心中慌乱极了,可是越着急,就越是什么也讲不出来。
她发着愣,在想乔薇薇的话,她对女人一向是这样的,先施些压力,再以一个救世主的角色出现,这是她收买人心的惯用伎俩。
用多了,刻进骨子里了,很多无心的情况下,她也在这么做,若乔薇薇不说出来,恐怕就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在用那样的招数对她。
她甚至觉得,她对乔薇薇很好,他们互惠互利,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她还保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可是动也动不了了,那个面目如玉,可却是个恶鬼的男人回头看了她一眼,给了她一个笑。
那笑也像极了索命的恶鬼,像是染了淋漓的血。
廖春芳的眼前阵阵发黑,受不住那突然而来的心悸,终于晕了过去。
乔薇薇皱眉,抬头看宋淮青“她怎么了”
宋淮青轻飘飘看了她一眼“睡着了。”
他始终都记着乔薇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