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中,靖王愈发嚣张了,只是关乎各地武官、将领的调换、贬职却是无从介入——只要是这种事情发生,除了少数攀附他权势的,其余在朝在京的武官、将领皆是齐心反对,大有你若坚持己见我们便与你誓死一拼的架势。至于别的事,皇上太后从不发表意见,一众武官也不理会。
靖王如今,怕是恨死了虞绍衡——人在千里之外,可是凭借以往任职期间的筹谋,使得天下军政依然固若金汤,不是谁能够打破格局的。
而承远王那边,在与乔宇年较量了这么久之后,终于放弃了试图来到薄暮岛突袭虞绍衡的打算,如今海域一片安稳,所有眼线都已撤回承远王封地。
乔安从父亲那里得知,承远王最近肝火旺盛,焦躁至极,原因是从京城方面得到了皇后被囚禁的消息。需要他做定夺的时候到了,是臣服于皇权最终被诛灭,还是不顾皇后生死继续与靖王联手,挟天子以令诸侯。
在这样的情形下,承远王已开始秘密练兵,乔宇年亦如此。
听到这些事,叶昔昭沉思后道:“令堂手下兵力与承远王相差悬殊……日后是不是有别处将士前来汇合?”
乔安微一点头,“这是自然。”
虞绍衡被发落至此地,是太后的主意,也就是皇上的决定。
他每日兵书、地形图不离手,今日更是经常自己与自己对弈,把一番心中部署化成了棋局,反复思量有无纰漏。
乔宇年也是沙场上的名将,但是最擅长的是防守而非进攻。
如此一来……
虞绍衡前来这里,不过是等待一个合适的时机,接过乔宇年手中兵权,在前来汇合的兵马到来之后,率兵讨伐承远王。
其余镇守一方的封疆大吏若是与承远王、靖王齐心造反,他届时兴许就要率兵离开漠北,征战四方,或者是率兵杀回京城,捍卫皇权。
叶昔昭愈发确定这件事了。怨不得他初时不赞同她前来,是因为知道,她必然要经历一段漫长岁月的等待,薄暮岛上的光阴,不过是个开端。
可是意义不同。她很快就释然。
乔安见叶昔昭目光变幻几次,知道她是看清日后局势了,心中说不清是悲是喜,刻意岔开了话题:“再有一事,不知道该不该与你细说。”
“你只管说。”
乔安有些啼笑皆非地道:“说起来,这么久了,只有一件事情是皇上做主而靖王又同意的——修书。皇上本意是让令堂着手此事,可是靖王却说唐鸿笑是令堂得意门生,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便将此事交由唐鸿笑了。”
“是么?”叶昔昭笑起来,“修书之事,可大可小。”
“靖王没有将此事当成小事,阵仗弄得很大,给唐鸿笑拨出的人手、财力都令人咋舌。”
“……”被这般重用——叶昔昭愈发担心唐鸿笑会就此全心攀附靖王,最终的下场怕是更凄惨,最终还是会成为父亲一块心病、一件生平憾事。
乔安以为叶昔昭因为这话想到了叶舒玄,便又道:“令堂一直称病在家,门第算是一时没落,没几个人上门,可也就此没了危险,你不必担心。”
叶昔昭点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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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旬与乔安离开之后,叶昔昭看着他们送来的很多年货,除了过年时的食材,全部放在一旁不予理会。
她与虞绍衡一样,刻意忽略了年节之事。这里等同于世外,实在没必要遵循尘世中那些俗例。
除夕夜,她也只是象征性地做了水饺,多加了两道菜,陪着虞绍衡喝了一小杯酒。
进了正月,阳光一日日变得和煦温暖起来。
叶昔昭的日子变得轻松起来,天气暖和了,衣物床单换了轻薄的,洗洗涮涮的时候就会省去许多力气,不再需要虞绍衡帮忙拧水、搭上晒条。
虞绍衡的日子则是真正悠闲起来,所有以往忙碌的事情都丢到了一旁,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