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来想去只有这两个可能性,却又总是觉得两者都不大可能。
另外,让虞绍筠不安的是,太后一直一如往昔,对她态度温和慈爱,对太子、公主疼爱有加,硬是没有任何举措——前面朝堂的事,太后了如指掌,如今这么久都毫无动静,谓之诡异。
她这位婆婆可不同于任何人,按兵不动时稳如泰山,若一朝有举措,恐怕就会掀起一场腥风血雨。要知道,当初护着钟离烨坐稳皇位的可是太后。
怎么也想不通,太后与钟离烨到底是打的什么算盘。
这些也只是独自一人时才会去想的事情,平日里她还是有着太多事情要忙。
井之然过了初期害喜的阶段之后,不时与康王来宫里,或是给太后问安,或是来陪她说话。
说的多了,虞绍筠也就知道了井之然的衣饰打扮为何似曾相识——全是按照叶昔昭的习惯在打扮,只是大同小异。
一次,井之然抱怨道:“上次去了永平侯府,嫂嫂得知我有了喜脉之后,忙不迭地劝我不可再四处乱跑,若是闷得慌,便唤娘家人去王府说话,或者来宫里陪着太后与皇后娘娘说说话。如此一来,臣妾就再不好登门探望了。”
虞绍筠听得直笑,“你去哪里,哪个都会这么劝你,你也不想想康王待你如何,也是少见的痴情人了,你要惜福才是。”心里补一句:若是你在谁家出点儿闪失,康王不与人拼命才怪,谁会愿意担上这种风险。
井之然闻言便红了脸,之后又道:“只盼着嫂嫂这一胎能得个小世子,如此一来,便是圆圆满满了——嫂嫂身体也不是太好,两个孩子也是刚刚好。”
“是啊。”虞绍筠笑着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平日里没少为大嫂上香祈福。”
进了九月,虞绍筠亲自去了nai子局,选了几名模样出挑的 送到了侯府,让叶昔昭自己选择,若是暂时不能定下来,就等孩子出生后再说。
到了叶昔昭产期临近的时候,朝堂有了一件喜事:历时四年多,唐鸿笑与几千文人呕心沥血夜以继日之下,修书一事终于告成。
这次修书,涉及四书五经、星象占卜、诗词歌赋、医学、佛学等方方面面。
范本送至宫中,太后与皇后大喜过望。
皇上琢磨着如何嘉奖唐鸿笑。
太后则下懿旨,将唐鸿笑召进宫中说话,连续几日皆如此。
虞绍筠越想越觉得蹊跷——太后与唐鸿笑哪来的这么多话可说?更蹊跷的是,大哥明知此事,竟也不闻不问。这葫芦里都是卖的什么药?
唐鸿笑这人,细细想想他这几年来的作为,已到了让人刮目相看的地步——这厮如今 隐忍,当初弹劾安国公的时候果断,谢绝皇上赐婚时绝决,而修书需要的则是惊人的才华与耐力……
虞绍筠终于明白,太后在之前为何毫无举动了。太后之前是安心等待唐鸿笑修书告成,如今必是要将唐鸿笑拉拢到身边委以重任。
太后历年来,要么什么都不做,要做什么事的时候,谁都无从阻拦。若是唐鸿笑这样的人才为她所用,那……
虞绍筠暗自心焦,对虞绍衡毫无举措愈发不解。大哥这是料定唐鸿笑不会为太后所用么?可是如今的唐鸿笑又是谁能看得透的?自云端跌入深渊,再从深渊抵达云端的男人,还有什么是他不能忍、不能承受的?
有着那般才学、那般 的人,在如今而言,谁敢说他不会成为她家族的劲敌?
在这样的不安之下,虞绍筠命人请太夫人进宫询问此事。
太夫人进宫之后,虞绍筠直言不讳,说了关于唐鸿笑的种种事宜。
太夫人却是摆手笑道:“你尽管将心放回原处,什么事都不会有。”
虞绍筠就不明白了,“这话怎么说?”
太夫人笑意更浓,“我也不瞒你,就在我来宫中之前,唐大人才去了家里找你大哥,说是有要事相商。”
“有要事相商?”虞绍筠百思不得其解。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