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开发了几座山头,重点推向景安地区,于是就想开一家专卖店。恰好侄子大学毕业,琢磨着干点事,也想开家茶叶店,专卖“雀舌”,遂来找罗小飞,一是获得经营许可,二是取经。
酒过三巡,这想法刚从赵厂长的嘴里拐弯抹角地挤出来,罗小飞便爽快地应允了。
“罗老板,多话不说,全在酒里!”三两的高脚杯,赵厂长一饮而尽,拦都拦不住。
“不过我有个要求,”罗小飞顿了顿,“你们别紧张,我的要求是新开的店无论规模大小,一律得按照我这间店的模式来,尤其是试饮环节,必须用你们竹清的器具和水,连店员都得是!”
“没问题!我们总不能砸自己的牌子。”
沈志新一直冷眼旁观,他愈发觉得罗小飞深不可测了。
……
饭后,赵厂长想搞点休闲活动,罗小飞推说有事,他知道沈局长的牌搭子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市区三层别墅,漆黑铁门,围墙还安了圈电网,进门有一百多平的院子,院子里两颗枝叶繁茂的杨梅树,一颗树下拴着条西德牧羊犬,警惕地盯着来客。
房主华仔是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子,即便坐在轮椅上。妻子林芬身材高挑,有一头浓密的及腰长发。麻将房的沙发上,已经翘腿坐着一个戴蓝宝石戒指的女人,双目狭长,柔媚之极,是林芬的闺蜜,叫夏玫。
房间布置摆设极其讲究,挂墙壁上的带角鹿头是很稀有的品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
沈志新显然和他们都很熟悉,有些艮局外人听不懂。
罗小飞没说话,显得有些拘谨,神情倨傲的华仔,从始至终就没有正眼看罗小飞。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跨界要么危险,要么就是自取其辱:成人的世界从来都是壁垒森严!
这次玩得较大,沈志新事先也没说,罗小飞不想扫大家的兴,只好“舍命陪君子”。
午饭时不慎被鱼刺卡了喉咙,原以为咽下去了,此刻突然又冒出来,罗小飞下意识地又干咳了几声。
“怎么,发暗号呀?”夏玫撩了他一眼。
“惭愧,被识破啦!”罗小飞又咳了一下,打了张三万。
他的牌顺,赢了万把。
三万被华仔碰了去,转手打七筒,沈志新胡了。
“见鬼!”放铳的骂了一句。
观战的林芬见老公手气欠佳,便提议先吃晚饭。
沈志新问喝什么酒,听见罗小飞又咳了一声,建议他去找个诊所瞧瞧。
“卡了刺咳死也没用,到诊所手电一照,用个镊子一钳,一秒钟的事儿!”沈志新顿了顿,道,“记得上回吃饭,开牙科诊所的小伙子吗,他那店好像就在附近!”
“是吗?”罗小飞漫不经心地应道。
依照沈志新的“指点”,他没费什么周折便找到了“固美”。
诊所在国贸大厦底部,左边是眼镜铺,右手的绿植店,门口摆了一个梯形的竹架,上面绿意盎然。
邹楠正准备关门的时来了通电话。
苏倩约她次日晚上小聚,说是林老师途经景安。苏倩是邹楠舞蹈培训班的同学,现在是市剧团的舞蹈演员,在省一级的舞蹈比赛中还拿过奖。
邹楠十分珍视这份友谊,从某种程度而言,它是其舞蹈梦想的见证与纪念。
而林老师是她们的启蒙老师。
“放心,我一定准时到场……不见不散!”
邹楠愉快地答应了邀约,挂断电话,一时心血来潮,竟情不自禁地舞起来。
那是一段歌颂春天、赞美青春、激情奔放的舞蹈。
事实上,邹楠舞蹈家的梦从未凋谢。
突然,她停了下来----一个男人冷峻的目光正透过落地玻璃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诊所窗明几净,墙上贴了一组图片,介绍牙齿护理的常识,一张大幅的海报:背景是游乐场的过山车,一对年轻夫妇搂着孩子,露齿而笑,一家人的牙齿洁白齐整。
邹楠让罗小飞尽量张开嘴,用压舌片压住他的舌头。
“看到了。”
正要用镊子取刺时,罗小飞却突然摆手,示意她停下。
“嘴巴张太久……难受。”罗小飞自嘲地笑笑,坐起来,吐了口口水在白色搪瓷痰盂里。
邹楠附和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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