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周,方才我只是算了算,侄媳嫁进来都四个来月,怎么都还没喜信?”
这话让本是人声鼎沸的席上顿时鸦雀无声,雀儿刚提起酒壶想给她们斟酒,把酒壶却似有千斤重,没有倒出酒。
杜太太微微咳嗽一声,雀儿这才反应过来,上前斟好酒,杜太太喝了一口酒把杯子递给一边站着的夏青,示意她去换个杯子来,这才笑道:“今日席上还有几位没出阁的姑娘家,二婶说这样的话,不好入姑娘们的耳吧?”
杜二太太看一眼,见杜桦杜杉杜杨她们虽个个低头装作没听见,耳根却都红透了,哼了一声笑道:“我只生了两个儿子,没养过姑娘,倒不知道这些,是我失言。”
说着一口饮尽,听了这话,杜三太太的脸色有些白,虽说那两个妾都有了身孕,但没生下来,谁知道是男是女?还是要多给送子娘娘烧几柱香,不得两男,总有一个儿子也好。
又喝了几杯,杜二太太渐渐问起宁家的亲事来,不知是酒多了呢还是故意说给人听的,开始没口子的夸起宁二姑娘来:“这姑娘我见过数面,温柔安静,斯文大方,家世也出众,若不是棣侄这边快说定了,我倒想定给栋儿呢,大嫂你真是好福气,这样好的姑娘都能被你寻到。”
是吗?杜太太笑一笑,雀儿此时已经镇定许多,照旧在旁斟酒伺候,手连抖都不抖一下,一时酒足饭饱,雀儿带着丫鬟们把残羹收掉,重新送上茶来,点心也摆了上来,这些坐完,雀儿才依旧站到杜太太身后。
杜太太喝了口茶,笑着道:“这娶媳妇只要姑娘好,家世不家世的也没什么,若真论家世,容我说句放肆的话,今日二婶也不会在这里了。”
杜二太太的娘家虽富,但若论起书香来,是远不及的,不过当日杜二太太的父亲和杜老爷的母亲有点远亲,杜家当日的生意上又出了点事,杜二太太的父亲伸手帮了一把,这才结的亲。
嫁进来后,杜二太太总觉得杜家上下对自己有些看不起,她也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自然是别人越看不起自己,就越要抬着自己,除了嫁妆丰厚,还连生二子,越发觉得自己腰杆硬了,渐渐有些嚣张起来,杜太太是长嫂,自然不敢去逆,杜三太太是弟妹,少不得暗中给她些气收,谁知此时杜太太竟把这话说了出来。
当着众人,杜二太太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起来,杜太太把茶杯递给雀儿:“我今日酒喝的有些多了,大奶奶,你再给我斟些浓茶来。”雀儿去斟茶,杜太太才笑着对二太太:“酒喝多了,难免说了几句不爱听的,二婶别怪。”
这话是杜二太太最爱说的,倒无法再说什么,只是紧紧捏了捏手里的帕子,雀儿把斟好的浓茶送上来,杜太太一口饮尽,就闭眼打盹,似乎真的是酒喝的够多。
杜三太太拿着火筷把火里盖着的板栗取出来,亲自剥给杜桦她们,不时还和她们说笑几句,杜二太太想发作也寻不到人,只得咽了这口气,杜家守岁,瞧起来也是和和睦睦,上下一心。
拜客
守岁宴散,长辈们先走,雀儿又瞧着丫鬟婆子们把东西都收了,这才带着小冬她们回房,方才伺候着不知道,这一松下来,雀儿顿时觉得又累又饿,身上又酸又疼,细想起来,今日除初开席时吃了几口,喝了一杯酒,竟是从午时到现在都水米不打牙,难怪会如此疲累。
看来等会回了房还是要命小冬她们去寻些点心来,小冬掀起帘子,雀儿打着哈欠进屋,扑鼻而来的是饭菜的香味,雀儿本已饥肠辘辘,被这香味引得连疲累都不知道去哪了,立时就精神了。
桌上是空的,但这香味是没错的,顺着这香味望去,火炉上炖了个两层的竹笼,雀儿打开竹笼盖,里面整整齐齐放着四道小菜,此时已经饿极,雀儿等不及拿筷子,用手抓了一个百合镶肉丸放到嘴里。
吃到嘴里才觉得极烫,小冬忙上前把竹笼取下,青宁把那四道小菜放到桌上,小冬递上筷子:“奶奶,这里有筷子,你慢些吃。”雀儿拿了筷子在手,不过几下,一盘菜已见了底,小冬又从第二层竹笼里端出一碗汤和一盘饺子。
雀儿夹了一个饺子进嘴,才想起小冬她们:“拿碗筷来,你们不也没吃吗?”小冬和青宁对看一眼笑了:“奶奶,奴婢们已经替换着去吃过了。”
说话时候,青宁年纪小,按捺不住打了个哈欠,雀儿一手拿筷往嘴里放菜,另一手拿着勺在舀汤喝,使劲嚼下嘴里的东西才道:“你们都下去吧,这都四更了,再过一个更次天也就亮了,还有旁的事呢。”
小冬也着实撑不住,和青宁行礼下去,雀儿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