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真发高烧,你这里有没有好些的药?”珑月急切说着,也明知为了竹真居然跑来打扰帝景天休息他杀了她也不算过分,只能一边道歉道:“抱歉,但是我怕他……”
“门没锁,自己进来拿。kenyuedu.com”
珑月也只有初来的那天进过帝景天的卧房,深色的半透轻纱床幔笼罩着宽阔的大床,帝景天并不招那些美少年同睡的事她也知道,空荡荡的大□□侧卧着一抹修长,一动也不动。
“墙边格柜左三下五,白色细颈瓷瓶,别拿错了,其他都是剧毒。”
珑月赶忙拉开抽屉,打开瓶子略微一闻,毒药还是良药她多少还能分辨一些,“多谢你,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
“记得关门。”
而当珑月急匆匆回返,一推门,只见竹真整个人趴在床边地上,急忙上前将他扶起来,摸索着塞进一颗药,“竹真……”
竹真突然一把握紧她的手腕,那力气之大,一点儿也不像平日里看似柔弱的他,“……为什么要杀我?……你可以杀我,但是为什么要杀他!你救我……为什么不救他……”
她也知道,如今竹真恐怕真的已经糊涂了,可是……他说他不恨,其实也是恨吧。或许那个人也算得位高权重,他纵然有青刃教的帮助,也未必报得了仇。而她也听说了,竹真有个弟弟,在那场飞来横祸中,帝景天只救下了一个人。
其实,拥有这样残破的人生,能有谁不怨恨呢?就连她拥有这样的命运,有时候气上心头也不免怨天怨地,有时候,真希望自己有通天彻地的本事,毁灭了那个天地。
她更恨那个带给竹真悲惨命运的人,竹真只是个卑微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无端的……他能阻碍了谁呢?
强悍如神 (1)
将哭喊挣扎的竹真抱上床榻,一手紧紧压着他,腾出一只手来替他擦着脸上淌成一片的泪水,“竹真,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
平日里的竹真,恬然温婉,如春天最暖的风,如雨后最晴朗的天空,昔日的苦难在他身上似乎只沉淀出了淡然的美,总是让人忘却他曾经的伤痛,而这种伤,只有在他失去意识的时候才会显现么?
竹真总是对她很好,仿佛她们在一个屋子住着,他就自动成了她的佣人。照顾衣食起居,给她洗衣叠被,更加不忘嘘寒问暖,温言安抚。他会给她讲各种故事,仿佛永远也讲不完,他的故事中饱含着世间真情,不知道比她看过的那些小说真实多少。
习惯是一种病,而习惯了之后,往往会忘记感激。
珑月倚靠坐在床榻上,将竹真轻轻搂入怀中,想象着自己能做的事,一下下轻拍着他的后背。
“珑月……我不恨你……”
珑月不禁一笑,没多想顺着话接过来,“我如果招你恨了,你又不愿报仇,就揍我几下解解气吧。”
……
不再有冰雪,不再有阴寒,当融融暖阳照在身上的时候,珑月才意识到,她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两个月了。
这两个月,她几乎鲜少离开山顶,虽然并没有被禁足,但是帝景天那种带着洁癖的占有欲,似乎只容得她跟竹真在一起,哪怕偶尔来送信的教众无意间瞟她一眼,帝景天的脸都会瞬间阴沉。
他把她当成了私有物品,却又没有真的把她禁锢起来,她仍然可以跟竹真说笑,所以,哪怕被当成私有物品,她却没有什么抵触。
眼看天气一天天转暖,山林中硬挺了一整个冬天的墨绿开始纷纷换上新芽,帝景天告诉她,他在等一个人,等到了办完事,他们就可以启程。
教务不再繁忙,偶尔闲来过招,珑月倒觉得,强身健体是一方面,身手比之前更加利落了不少,帝景天甚至告诉她,如果不愿一击必杀,出手轻伤或者将敌人制住,也比纯粹逃跑要好看很多,比如,点穴。
强悍如神 (2)
珑月一伸手,迅如闪电,嗖的一声连点帝景天肩头两侧五处穴道,唇角一勾,挑眉看向他。
而帝景天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端起茶杯,浅浅啜茶。
珑月的脸顿时就垮了,耷拉着脑袋道:“难道不对么?我敢保证,位置绝对没错。”
“确实没错,算过关。”
“可是你为什么还能动?”珑月仍旧挫败,什么叫算过关?
帝景天明显丢给她一个嫌她不知足的眼神,淡淡道:“我身上的穴道早已移位,不能与常人相提并论。”
珑月一脸错愕,“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