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看着墨若兮额际滚落的汗滴,墨妍眸中掠过一丝疼惜。wanzhengshu.com
她体内蛊毒才刚刚祛除,这般耗损剑气,着实是难为她了。
墨若兮猛的摇头,尽管樱唇紧抿,却还是不忘了挤出抹笑容宽慰她。
墨妍伸手抚了抚她的发丝,顺势探上南宫逸的脉搏。
却说南宫逸此刻已经陷入昏迷,一张俊脸苍白如纸,唯独唇际挂着的一抹血迹尤为醒目。其实这人的身体状况较墨若兮也好不到那儿去,本就旧伤未愈,再加之昨夜酗酒彻夜未眠,此刻又添新伤,脉象着实紊乱得紧。
“怎么样?要紧吗?”墨若兮轻声问道,眸中掠过些许担忧。
“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这潭水寒冷异常,出去后,恐怕需要一段时间调养!”墨妍沉声开口,自戒指中取出一瓶丹药,倒了几粒到南宫逸嘴中。
“妍妍,眼下我体内蛊毒已除,出了这忘忧镇,我们下一步去哪儿?”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南宫逸,墨若兮轻声问道。依她所见,这人看她家妍妍的眼神很不一般,早在青峰镇时,她便觉得他对妍妍十分特别。
墨若兮的问题让墨妍微微一愣,她垂眸看了一眼昏迷之中的南宫逸,终是吐出三个字来!
“南宫府!”
墨妍的回答让墨若兮微微一愣,她张了张嘴,想问些什么,却终于还是没有说。
罢了,不论去哪里,只要在一起,都是一样的!
三人随着漩涡在水中漂浮了大约半柱香的时间,随着眼前一亮,几人被水流抛至半空。
狠狠跌落在地,一股寒意自四周袭来。入目所及,是一间半透明的宫殿。
这间宫殿约莫十丈见方,高三丈,四周墙壁皆由淡蓝色的冰块筑造而成,看起来晶莹剔透,精美异常,或许是由于空无一物的关系,看起来空旷异常。
“嘶!好冷!”由于外界已是初春,所以几人均未再着棉袄,从地上爬了起来,墨若兮不由打了个寒颤。
墨妍面色一沉,她心念微微一动,两件狐裘披风瞬间出现在手中。
将其中一件递给了墨若兮,另外一件墨妍盖在了一旁的南宫逸身上。
“那你呢?”墨若兮手捧着狐裘大衣,眸中掠过一丝迟疑。
“我没事!”墨妍冷声开口,开始走动起来细细打量四周的环境。这两件狐裘大衣是她随手丢进戒指中的,没想到此刻却派上了用场。
然而墨若兮却并未因为墨妍的话安下心来,若不是方才接过披风时不小心触碰到她冰凉的手指,她险些真的被她从容镇定的样子骗到。
双眼微红,墨若兮只觉得鼻间有些发酸。
可不可以不要对她这样好!她越是对她好,她就会越发不能自拔的沉沦下去。
攥着狐裘披风的手指慢慢收紧,唇畔轻咬,眼前却尽是过往画面。
初见时,她不顾剑锋直指搂她入怀;红枫林中,她推开她独自一人面对危险;司徒云霄来袭,她飞身为她挡下一掌;蓝府寿宴之上,只为了不杀一个与她长相相似的女子,她身负重伤;还有之前在慕容府上,她为救她,不惜自损身体。
太多的太多,原来已经成了刻在心上的悸动,融入骨血之中……
人都说,宠溺是最容易令人成瘾的毒药。她自问何德何能,得她如此眷顾…
似乎变得越来越贪婪,贪恋与她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期待与她同行的每一时每一刻。
只是,每贪恋一分,心中的依赖就更甚一筹,而隐隐之中的恐慌,也就越积越深。
她要如何是好?
墨妍转过身时,正巧撞入墨若兮挣扎迷茫的双眸之中,微微一愣,却见小丫头猛的将视线避开。
“怎么不将披风系上?”墨妍挑了挑眉,索性上前两步拿了墨若兮手中的披风为她系上。
墨若兮一直都不敢看她,只是一张俏脸微红。
“脸怎的这样红,莫不是发烧了?”墨妍挑了挑眉,手顺势搭上她的额头,见温度正常,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你身体本就还未完全康复,万要仔细着些,莫要再着了凉!”说起来,墨妍可谓是那种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的人。
面对大小事宜皆谨慎聪慧,唯独对于感情,却着实有些小迟钝。
好比慕容清寻,好比南宫逸,再好比凤非离,她始终未曾察觉什么,对于墨若兮,她却更是将当她作亲人,把对阿音所有的遗憾尽数弥补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