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她进得昌山时,是白天,被奇怪树藤打进黑漩涡后,瞬间变成黑夜。也不知是不是又进了什么阵法。
“在下也不知。”
“你怎么会来到这里?”得昌山危机邪气重重,又有闹鬼传闻,他一个普通人怎么会来?
“实不相瞒,在下见得昌山风景秀丽,鲜有人烟,本以为是个抚琴的好地方,便独自前往。哪知却掉进一个黑洞,来到这里。”
说着,他玉指朝她背后一指。
扭头看去,一把檀木红琴安安静静地在草地上。
“抚琴?”还真惬意!她随口一提,“我能听一曲吗?”
“这个……”
见顾长溪似乎有些为难,她道,“嗯!不行也没关系,毕竟我身无分文,也不能买你一曲。”
在顾长溪看来,她的思维很奇怪,为何会觉得没钱,他便不能抚琴了?
“倒不是钱的问题。”
“嗯?”那是为何?
“姑娘愿听在下浊音,自然是看得起在下,只是,怕吓到姑娘。”
“哦?”听一首曲子,就会吓到我?
这是什么逻辑?难不成,是人家唱歌要钱,他弹琴会要我的命?
“很难听?”
摇了摇头,“你挨着我坐,我抚一曲,姑娘便知。”
她已将全身的水烘干,对此,顾长溪道,“姑娘是修炼中人?”
“哦!算是吧!你也是?”
微微一愣,他摇了摇头,“在下曾看过一本书,里面有提到修仙之事,方才见姑娘灵光绕身,不一会儿,衣服也干了,便猜测姑娘许是仙女下凡。”
“哈哈!”仙女下凡!她倒更希望他是因为自己的容貌而说这句话的。
笑了许久,她道,“顾公子可以开始了。”
盘腿而坐,他已将红琴放在膝盖上,纠正道,“顾长是在下的姓,溪字方是名字。”
啊?
没文化,真可怕!
狠狠地鄙视自己一番,她佯装随意,“哦!原来是这样啊!”
顾长溪玉手轻放在琴上,随后,轻轻拨弦。
只可惜,坐他旁边,只能偷偷欣赏他完美的侧脸。又或者低眉打量他不断移动的玉手。她猜想,若换个角度,顾长溪抚琴的画面定是一道唯美的风景线。
伴着瀑布之声,他的琴声悠扬而出。
央琹没听过这曲子,但觉得曲调轻松愉快,很符合山间小桥流水,又让她联想到鸟儿春歌。
待他缓缓结尾,她不解道,“虽然我不太懂琴,但觉得很好听啊!”
为何要怕?并没烂到要她命的地步啊?
顾长溪嘴角微微一勾,葱白修长的食指朝前方指了指。
见他表情有些奇怪,央琹循着手指望去。
“啊!”
一直低眉,或者欣赏他的美颜,竟不知周围的变化。
吓了一跳,往他挪得近些,“他们是谁?什么时候来的?”
方才明明只有两人,如今,前面全是人,皆目光呆滞,死死盯着他手上的红琴。
央琹心里漏了一拍,扭头一看,竟发现,两人被围得密不透风。
这些“人”,有男人,女人,老人,小孩,有的穿戴整洁,有的衣衫褴褛,有的貌美如仙,有的五官歪斜。
眼前的一名打着伞的女子,由于被伞遮了脸,她不免好奇地想看清那女子的容颜。
那女子缓缓将伞抬高,渐渐露出下巴。
央琹心里一怔,扑通扑通直跳。
因为,那女子的双唇腐烂,还挂着白皮,鼻子算比较完好,只是磕破了些,一只眼睛歪斜着,另一只掉了出来,悬挂着,漆黑的眼洞尽是红紫色的动脉组织,白皙的脸上,沾满了干涸的血迹。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向来大胆,如今身怀仙灵,自然没有到惊悚的情绪。
反倒是顾长溪的反应让她更吃惊。他明明毫无灵力,可怎么一点也不害怕?
耸了耸肩,“在下也不知道,第一次抚琴的时候是在七岁,那时候刚学会《霓裳》,父亲和母亲设宴,让我在大家面前弹奏。哪知待我弹完,死去的祖母和其他一些人的鬼魂便站满了厅子。”
后面的内容,他不说,央琹也猜到。难怪他能如此淡定,应该是习惯了。
“后来,父亲和母亲便不让我抚琴,可我却爱,好像一日不弹,便浑身不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