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宏图将桌面上的几张纸拿起,按照顺序依次摆在顾长辉的面前。
“这个案子,是一切案子的起点。”
卢宏图低沉着声音说道。
“起点?”
顾长辉慢慢从头看起纸张上写着的内容。
“我刚到县衙的那天,就翻阅了近段时间以来全部的卷宗,很快就发现,这起案子,就是这一连串诡异事件的开始。”
“那个在苍岭县当了十多年县尉的严大人,就是调查这个案子的过程中,猝死而亡。”
“严大人是我来到苍岭县前,第一个猝死的县尉。”
卢宏图将双手撑在桌面上,紧紧地盯着桌面上的纸张。
“为什么不继续调查他的尸体?”
顾长辉死似乎想到了什么,抬头问道。
卢宏图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
“我已经向县令大人提出重新检查严大人的尸身,只是他的尸身,已经葬入了苍岭县几十里外的东渡江中。”
顾长辉听完后一愣,这倒是有些让他意外。
没想到这里竟然有水葬的习俗。
“这是严大人家族里的传统,每一个嫡长子在死后都要进行水葬。”
卢宏图解释道。
“对了,应该还有一具尸身吧,那一具尸身不会也水葬了吧?”
顾长辉想起在卢宏图上任之前一共连死了三任县尉,而他只调查了一位县尉的尸体。
“那位李大人的尸体倒没有水葬,只是在二十几天前就被他的家人接走,带回族地落叶归根了。”
卢宏图再次摇了摇头。
顾长辉有些无语,这是不是太巧了?
目光重新落回到那些纸张上,顾长辉已经把案件的内容了解了一个大概。
案件的主角是一对夫妻,三个月前,这对夫妻二人一起前往苍岭县旁的十里岗上坟拜祭长辈。
十里岗顾名思义,距离苍岭县城也就十里左右的距离,苍岭县大部分老人去世后都葬在这片有些低矮的山岗上,久而久之一听到要去拜祭亲朋好友,苍岭县的大部分人都会想到十里岗这个地方。
这对夫妻是在早上雇了一辆马车去的,到了十里岗之后马车停在官道旁,由丈夫下车去拜祭家族中的长辈,妻子待在马车上并没有跟着,因为丈夫的家族中有家规,但凡拜祭长辈都不允许有女子陪同。
丈夫只去了大概两刻钟的时间就回来了,紧接着夫妻二人就没在停留,乘坐马车返回了苍岭县。
等到晌午刚过,这对夫妻中的妻子就来到了县衙报案。
妻子的名字叫杜玉怡,而她报案的理由,则是她怀疑她的丈夫被某种东西附身了。
杜玉怡告诉那位严县尉在他丈夫回来后就一直自言自语,神神叨叨的,有时候会说上一串她听不懂的言语。
严县尉对此还是比较重视的,马上就派几名衙役跟着杜玉怡回到了家中查看,发现其丈夫表现的非常正常,并没有任何异状,还邀请几人一同留下来吃晚饭。
几名衙役将情况汇报之后,严县尉也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只是认为或许夫妻二人有什么不合,有所争执罢了。
而到了第二天,又有人来报案,这次报案的是那对夫妻中的丈夫,名为费坤。
那天早上费坤一脸骇然的冲击县衙,找到严县尉说他妻子发疯了,正在家中上窜下跳,还去生吃鸡舍中养着的母鸡。
但就在几名衙役跟着神色慌张的费坤回到家里时,发现他家里一切正常,妻子杜玉怡正坐在床边刺绣,衣装整齐,脸色平静,并没有任何发疯的迹象,而鸡舍里也是非常正常,没有任何残留的血迹。
当严县尉得到衙役的汇报后,也是有些生气了,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叮嘱了费坤一句以后不要慌慌张张的。
到了第三天,杜玉怡又来到了县衙报案,这次她直接跪在了县衙门口,大喊着费坤猪狗不如,发疯杀死了自己那八十岁的老母亲。
已经有些火气的严县尉亲自带着一众衙役去的费坤家中,刚一进去就看到费坤正扶着自己的母亲在院子里遛弯,两人还在面带微笑地聊着什么。
严县尉再也忍不住了,把这对夫妻叫到衙门中狠狠地训斥了一顿,并且警告他们再谎报案情就把他们压入大牢关上几天。
第四天,第五天,第六天,这对夫妻并没有再来县衙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