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月下长街,他一人独行,满身冷寂。延宁王府门口站着个鹅黄衣衫的女人,小腹隆起,看样子已经有好几个月的身孕。
她看到萧彦宁,眸中绽露出笑意,上前几步道:“王爷,你回来了。”
萧彦宁看了她一眼,“怎么还不去歇下?”
“我……我做了粥点,王爷尝尝么?”
萧彦宁摇头道:“不必了。”
卢州月的脸上由期待变成失落,低头“嗯”了一声,“其实……很好吃。”声音中带着哭腔。
萧彦宁的眉心不一察觉地皱了皱,默了片刻,道:“便尝尝。”
卢州月愣了愣,抬头茫然看着他,萧彦宁道:“怎么?不行改主意?”
女子连忙摇头,眼中闪出难以掩饰的喜意,忙将萧彦宁迎到房中,桌上摆了几样清淡的点心,一钵小米香洲还散着热气。
她为萧彦宁宽去外衫,笑道:“这是妾身刚刚做的,还热呢?”
萧彦宁低头看着她,淡淡道:“你不是我的妾,不必以此自称。”
卢州月的手微微颤了一下,脸上的笑容凝固,僵硬点了点头,“妾身知道了。”
萧彦宁推开她的手,冷冷地看着她。
卢州月忙含泪道:“我……我再也不说了。”她只是想多叫一声,期待着他能够默认一会也好。
萧彦宁缓声道:“我孑然一身,并无妻妾儿女,不管你以后在何处,都不可与我扯上什么关系。我死之后,你可回东吴,出家也好,改嫁也好,都与我没有半点关系。”
卢州月捂住自己的小腹,凄然道:“可我腹中已经有了你的骨肉,我不会出家也不会改嫁,你死了,我随你一起死了就是。”
萧彦宁眯了眯眼睛,“前些日子是我忘了,待会让人送落胎药给你。”
卢州月惊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不……不行,你不能杀了我的孩子,他已经会动了。”
萧彦宁上前几步扶住她的腰,“我不会认这个孩子,就算他生在这世上,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我一生作恶多端,必会祸及子嗣,你要想清楚。”
卢州月跪在地上哭道:“求你让我生下孩子,求求你。”
萧彦宁蹲在她身前,拉起她的手,见上面有刀伤烫痕,原本是不沾阳春水的十指,现在又红又肿。
卢州月抽回手,有些紧张。
萧彦宁淡然道:“本来是个富贵家里的千金小姐,何苦来遭这样的罪?”
卢州月泣不成声,她是千金小姐没有错,可自从那日在东吴的一个不知名的小镇上遇见他,她还有什么骄傲可言?她不会做饭,但可以学。她脾气不好,但努力在改。这些年,她已经为他改变了太多,实在没有什么纰漏,可是依旧换不来他的青眼相加。
她清楚,他的心里其实藏着另外一个女人,她可能无论如何都代替不了那个女人。
“王爷,我不求别的,只求能留在王爷身边。”
萧彦宁起身想要向往常一样一走了之,却在瞥见她微微发颤的肩膀后微微顿了顿,他沉声道:“跟我来。”
内室中,她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瑟缩,如果他真的不愿意要她的孩子,她该怎么办?
萧彦宁从柜中翻出一个青瓷膏药瓶,转头对她道:“坐吧。”
卢州月忐忑不安地坐下,萧彦宁来到她身侧蹲下,拉着她的手,将那冰凉的膏药涂在她红肿的手指上。
卢州月看着他微微抿唇的刚毅侧颜,一时间五味杂陈,泣道:“王爷……”
萧彦宁抬头看向她,她眼中的一滴泪水便落在他的脸上。她一下子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
萧彦宁轻轻抹去面上温热的泪珠,将手指上的泪放在唇上抿了抿,轻声道:“求而不得,所以眼泪就是如此苦涩?”
他忽然抱起卢州月,将她扔在床上,粗暴而不含一丝温存地扯去她的衣裳,“你想要的,我都给你了,还有什么求而不得?”
他俯身压下,卢州月轻哼了一声,“王爷……别……别……”
“女人是不是都很喜欢口是心非?”萧彦宁问她。
卢州月泪流满面,断断续续道:“王爷,我腹中的孩子……”
……
深夜,卢州月看着坐在床沿上的人影,她抓住他的袖子央求道:“王爷,夜深了,你别走了。”
萧彦宁没有理会,他站起身不紧不慢地穿上外衫,起身走了出去,他从来不肯在她房中留宿到天明,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