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春的话给堵在了喉咙里。
七宝有想起来:“你刚才说什么?”
同春道:“我说、我问姑娘有没有发现这位程姨娘的长相里似乎有些像是……谁?”
七宝皱眉:“是吗?像谁?”
同春勉强一笑,摇头道:“没有,大概是我看错眼了。”
“不用管这些没要紧的,”七宝催她:“快叫人转道去吏部!”
——
马车中途转弯,拐往吏部。
吏部门口的侍卫们见是张府的马车,不知所以,忙来询问。跟随着的小厮便道:“府内有急事,要找我们九爷,若是在劳烦通传一声。让速出来相见。”
七宝却并未露面。
张制锦是有名的公私分明,侍卫又不知马车内的是谁,怕这会儿为了他的家事去打扰反而落了不是,于是便先让人去找洛尘。
半晌洛尘出来,皱着眉背着手问道:“什么事啊?”
同春听见了,便掀开车帘道:“在这里。”
洛尘一眼看见她,脸色立刻从不耐烦变成了和软,急忙撒腿跑到马车旁边:“姐姐,怎么是你?”
同春说道:“有急事找九爷,若是在的话,且快请出来见一见才好。”
洛尘说道:“这会儿九爷正在接见地方上的好几个官,一时半会不能脱身,有什么急事姐姐告诉我,我抽空把消息递过去便是了。”
同春焦急:“你好啰唣,少奶奶也在,难道让我们在这里等着?”
洛尘震惊:“是、是吗?”
才说到这里,七宝探头道:“不妨事,劳烦你抽空问一问大人,石先生的下落他可知道?永宁侯府的伯母病的很要紧,耽搁不得。”
洛尘连连点头:“我知道了。我即刻去说。少奶奶且等一等,等我回了大人先。”
当下洛尘一溜烟地转身钻进吏部大门。
张制锦的公房之中,两边儿的圈椅上各自坐着三人。
这六人年纪最大的胡须鬓发微白,年纪最小的也是不惑之年了,却都是器宇非凡,威严内敛之辈,而他们身上穿着的也都是正四品的知府的官袍。
他们分别是顺宁,长沙,南郡,浙水,袁州,平洲六地的知府,这一次是奉旨进京述职,而在面圣之前,他们的档册履历自然都要在吏部过一遍。
虽然事先并没有跟张制锦打过交道,但这六位大人都听说过有关张制锦的传言,知道这位朝中新贵是有名的睿智精明,极为难缠的。
这些人自然都是呼风唤雨、不可一世的地方大吏,但是如今在京城吏部里,面对同样为四品的吏部侍郎,一个个却都露出了温和谦恭的微笑,唯恐自己言语动作之类的有所不周,会惹这位传言中很是难对付的侍郎大人不喜。
毕竟他们将来的前途,都捏在面前这位看似皎然如玉树的张侍郎之手。任凭是何等一手遮天的人,此刻也不得不向着张制锦低头。
正在诚惶诚恐,如同等待判决的时候,张制锦抬眸,目光扫向门口。
一个小厮探头探脑地站在那里。手中端着一盏茶。
原本洛尘是不敢在张制锦处理公务的时候打扰的,何况他也清楚今日召见的都不是一般人,这些可都是堪称“封疆大吏”般的人物。
只不过洛尘也清楚,门外的七宝,在张大人的心目中只怕更加不是一般人。
权衡利弊,洛尘还是狗胆包天的跳了出来。
以前若是给张制锦冰冷的目光一瞥,洛尘会立刻会意让自己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今儿他却迎着那慑人的眼神,低头走了进来。
借着将茶杯放在张制锦面前的空隙,洛尘低低地在他耳畔说了两句。
张制锦的神色并无什么变化,仍是一派淡漠。
就在底下六位知府大人的面面相觑中,张制锦道:“出去。”声音冷峭,毫无波动。
洛尘心中流泪,到底不敢再打扰他,只垂头丧气地飞快退出门去。
出门后洛尘不太敢立刻出去,只怕对同春无法交代。
他在庭前走来走去,徘徊了半晌,终于鼓足勇气。
马车中七宝跟同春正等的焦急,洛尘跑到跟前儿,低着头嗫嚅:“姐姐,少奶奶,我已经把这件事告诉了大人,只是他目前正忙得很,无法脱身……”
七宝虽然略觉失望,但她这次破格来吏部已经是不合体统了,何况张制锦正忙于正事,怎会不顾一切地来屈就她呢?
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