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着身子陡然腾空而起,正要尖叫,又给那浓烟熏得几乎昏死过去,忙尽量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电光火石间,禹泰起已经抱着她落了地。
仙草感觉双脚踩在地上,这才大大地松了口气,但是惊魂未定,又见周围的烟雾中人影憧憧,传来了刀剑交击的响动,一时竟认不清是敌是友,也不知敌人来了多少。
禹泰起仍是不发一言,搂着仙草,大步流星地往前走去,这会儿烟雾已经迷了路,且又是黑暗中,仙草几乎分不清门在哪里了,更不知禹泰起到底要如何。
只得不由自主地随着他,懵头懵脑地行进,突然间脚下给什么绊了一跤,若非禹泰起搂着,几乎要跌倒。
仙草忙忙地低头看了眼,却见竟像是一具尸体僵卧在地上,看打扮,应该是店小二之流。
仙草的心怦怦狂跳,浓烟又熏的眼中流了泪。
正在极难受的时候,身子又给禹泰起抱着跃起,紧接着,一阵风从前方吹来,送来新鲜的空气,这才好过了些。
等仙草抬头看时,才发现自己已经给禹泰起带着出了客栈。
直到此刻,禹泰起才松开手,仙草往后一跌坐在地上,不顾一切地低头喘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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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暗夜来袭,禹泰起这边儿只伤了四五个兵士,来犯者却死了三人,生擒一名。
最倒霉的是那些宫女,给刺客杀了两个,自己踩空摔下楼梯跌死了一个,还有因为睡得太沉桃之不及的,经过今晚这场,十个人里头如今只剩下了五个人,还有三个受了伤。
事发的时候正是寅时,等消停之后,东方已经隐隐泛白了。
禹泰起的副官命兵丁清理了现场,又派一名生还的客栈之人前去报官,其他的人仍然重新整束,再度启程。
在仙草那一马车内,冬芳在昨晚上身亡,夏叶跟小翡都受了伤,只有慧儿还算好好的,却也因为躲避刺客额头上撞出了一块儿青肿。
经过这场,劫后余生,大家再也没有力气抱怨了,惊魂未定地上了马车,彼此相看,兀自瑟瑟发抖。
曙色模糊中,仙草看着前方面目全非的客栈,以及地上的尸身,默然转身要上马车,肩膀却又给摁住了。
原来正好禹泰起的副将送了披风给他,禹泰起把披风一抖,劈头盖脸地兜在了仙草的身上。
仙草仰头看了他一会儿,望着这张依旧沉静非常毫无多余表情的脸,咽了口唾沫道:“多谢禹将军。只是我在马车里并不冷,将军自己……”
禹泰起瞥她一眼:“你跟我一样?”说着便迈步走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