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法子回绝此事,但才册立了太子,风头正盛的时候,却不能在这件事上贸然出头违抗皇帝,若如此的话,未免叫皇帝以及某些有心人觉着他才立了太子,就跋扈到不听皇帝之言了。
他虽不惧直言,但现在却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
赵世禛道:“我想的跟你想的一样。”
阑珊仰头看他:“你知道我心里想什么?”
“姗儿所想的,不过是跟我一生一世一双人,”赵世禛笑道:“不喜欢我身边再多几个闲杂人等是不是?”
阑珊脸上发热:“我并没有这么说。”说着却抿嘴一笑:他果然知道自己所想。
赵世禛思忖妥当:“这样吧,你不惯做这种事,不必白费心思,徒增烦恼。现成的有个最适合料理这件事的人,何不叫她帮你。”
阑珊怔了会儿,反应过来:“你是说……宜尔吗?”
赵世禛笑道:“她对那些京城女子的底细最为清楚,她又满心向着你,倒不如把这件事情推给她,改日若是雨霁还问起来,你就只说你没经验,挑的眼花,所以托了安王妃帮你‘细细的’挑。”
阑珊似懂非懂,但若是郑适汝来处置的话,倒是让她这颗心安了一半。
“也好,”阑珊振作精神,道:“宜尔经验丰富,明儿我就去告诉她,看看她怎么说。”
赵世禛见她脸上透出些喜色,才也笑了笑,又道:“后天七夕节,我听说在长安街那边的江南会馆们会办香桥会,听着有趣儿,晚上带你出去逛逛好不好?”
阑珊惊喜道:“是吗?那当然好。”先是答应了,又忙问:“可是你忙得很,会有空闲吗?或者……太忙的话就不必勉强,还是公务要紧。”
赵世禛笑说:“陪你的时间自然是有的。”说完后又将她抱紧了些,心里虽然甜蜜,隐隐地又有些不太踏实,总要再抱紧些好。
最后还是阑珊给勒的发昏,忍不住叫道:“五哥!”才终于让他又放开了些。
次日,赵世禛特把端儿留在府内,阑珊带了他去了安王府。
到了内宅,跟郑适汝相见,端儿蹒跚地走到郑适汝跟前,呀呀说道:“姨姨……姨……”
阑珊道:“他叫你呢。”
郑适汝笑着俯身把他抱了起来:“这孩子,几天不见竟都会说话了?真是出息,你才多大呀。”看端儿出落的愈发俊美,便对阑珊道:“这孩子长大了肯定替你争气。”
阑珊笑道:“最近总跟着他父亲,跟我反而不似之前亲热了。”
郑适汝道:“小孩子就是这样,谁带的多,就跟谁亲近。”
说着,乳母抱了宝言出来,宝言靠在乳母怀中,像是一枚菡萏,虽然还小,但脸庞秀丽,气质安静,给乳母抱着行礼。
阑珊也迎过去,接在怀中抱住,说道:“宝言还是那么乖静?”
郑适汝道:“可不是吗,安静的过分呢。”
阑珊道:“若是把端儿的顽皮分一半给宝言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