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却不想,他笑笑地道:
“是不是被人掳走了?先是险些被饿死,随后险些被吓死。”
静宁睁圆了一双眼,“你怎么会知道的?谁告诉你的?不,是掳走我的人告诉你的?”
靖王唇角的笑意加深,眼中却无一点笑意。
静宁思忖多时,终于明白过来,当即气得脸色煞白,“你!居然是你!?”
“是我。”靖王道,“你闹了这么久,够了。这一次,收拾你的是女子。再纠缠老四和他夫人,我就让王府的侍卫收拾你,把你扔到深山老林去。”
静宁被气得嘴唇都哆嗦了,“萧寞,好歹我也是你妹妹,你也忒不是东西了!你这只坏狐狸!你个混帐王八蛋!……”
靖王见她一副破口大骂的架势,竟也不恼,“疯子,泼妇。”笑着撇下这一句,身手利落地下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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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傍晚,徐幼微才听说了静宁公主和之澄比试骑射的事,心生困惑:那位公主又在唱哪一出?
侍书去警告过静宁之后,跟踪她的人便不见了。今日和李之澄比试,与她和观潮有没有关系?静宁要是拐着弯儿地行事,扰他们的亲友,那就不如她出面应付了。
孟观潮下衙之后,她跟他提了提这件事。
他就笑,“再看三两日。今日靖王跟我说,他已经在收拾静宁了。要是不奏效,我再想法子。”
“你就算了吧。”徐幼微笑道,“只是看上了你,又没做伤天害理的事。日后她若还是不消停,我来应付。”
“也行。”
徐幼微主动提及康家,“康夫人要送娘和我一些土特产,让她的长子送到府中。今日我已见了康家一名管事妈妈,答应明日见康公子。”
孟观潮一笑,“康清辉?”
“是。”
“你和他早就认识吧?”
“是啊。”徐幼微问道,“怎么了?”
“没怎么。”只是个钟情她的人而已。喜欢她的人,他心里有本儿账,记得一清二楚。倒不会因此而膈应谁,但提到那些人,心里也不会很舒坦就是了。
他想到了康朔去年算计权家、帮他整治大老爷的事,又想到了康朔回任上之前,恳请他在四月左右,把康清辉打发到军中——春日,康清辉还要处理一些庶务。
如此,康夫人让长子登门,也在情理之中。
思及此,他说道:“明日传句话给康公子,让他两日后去宫里一趟,我要看看他。”
“这是什么缘故?”徐幼微不懂。
孟观潮就照实说了,“身手、文采都一般的话,就放到军中,摔打几年。身手资质都不错的话,不如到锦衣卫、金吾卫当差,带三二年之后,到军中的用处更大。他又不是没打过仗。”
徐幼微释然,“我记下了。听起来,你好像比较留意这个人?”
“留意两广总督而已。”孟观潮笑道,“我听说,这三二年,康清辉是他父亲最得力的幕僚。”
“难怪。”
康清辉重生,先要改变的,必是家族的命运。
而孟观潮这样的人物若重活一世……念头一起,她就打消。不用,他不用重生,不必记起伤痕累累的前世。太累,太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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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午,康清辉如约而至,先去给太夫人请了安,随后到卿云斋见徐幼微。
侍书、怡墨找了个由头,把李嬷嬷支到了四小姐那边。嬷嬷不知道昨日的事,她们又不能与任何人提及,索性让嬷嬷一直置身事外。在康清辉到来之前,便遣了服侍在厅堂的人,人到了,也没让她们进门服侍。
已然成婚的女子,见男客时,并不用隔着屏风或是珠帘。
康清辉走进厅堂,恭恭敬敬地行礼,又奉上礼单。做戏就要做圈套,更何况,母亲本就有意与孟府女眷来往,的确是用心准备了不少礼品,如此,什么时候来到帝京,登孟府的门也容易些。
徐幼微看了看礼单,笑着道谢,请他落座。
康清辉又取出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纸,请侍书交给徐幼微。
徐幼微展开来,见纸上写的是一个药方,斟酌片刻,看出这方子竟是治疗时疫的。
时疫……她敛目,竭力转动脑筋。
这一年是乾元四年。他让她看这个方子,是不是说,就在今年,有些地方将有天灾?
是了,她记起来了,有一年夏季,帝京及周边连降数日大雨,涝灾不但毁了很多地方百姓的庄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