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个锦衣卫指挥佥事,都比他们更合适吧?”
“皇上已经委婉地同意了康、林二人随行。”孟观潮和声提醒道。
皇帝的大眼睛眨了眨,不好意思地笑了,“是啊。唉……我可真是的。”两个人最终要是没去,便是太傅不同意——他话里已经有了那层意思,“以后我会注意的。”
靖王撑不住,笑了,好奇道:“皇上和太傅一直都这样?——太傅一边忙活,皇上一边打岔?”
皇帝看了他一眼,“是啊,太傅能一心二用三用。就是运气好,逮住个奇才师父,有什么法子?”
靖王哈哈地笑。
皇帝瞥了靖王一眼,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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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观潮一直是雷厉风行的做派,靖王也从不会拖泥带水。二人在南书房逗留一个时辰左右,安排好了——也可以说是交代好了后续诸事,便分头回府,当即准备动身。
对此事,太夫人和徐幼微早已料到。前者是出于母亲对儿子的了解,后者是出于前世今生相加的了解。
徐幼微知道,有些事,只要有人重生,只要有人做一点点动作,便会引发改变;而有些事,不论是谁重生,也不会更改孟观潮在这时候亲力亲为的决定。
征战需要士气,赈灾更需要士气。前者意味的是杀戮、胜败,需要的是豪情壮志;后者意味的则只有救助、救赎,需要的只有对百姓的仁慈之心。
越是赈灾这种事,越是孟观潮会亲力亲为的,因为换了别人,他不放心:怕别人不肯竭尽全力地救助百姓;更怕在赈灾同时有人发国难财,从而导致赈灾的用度被层层克扣,甚至于,若有时疫,会有人趁机对灾民抬高粮米、药材的价格。
他慑人的名声,他自己是知道的,从不介意用在寻常是非上,更不介意用在刀刃儿上。
至于自身的安危,那是他从不会考虑的。
他不是赌徒,也一直是赌徒。
只是,每一次赌上性命的同时,都关系着家国安危、百姓疾苦。
——这样的男人,徐幼微深知,任谁也没有改变他的可能。
她也不想改变。
她知道,自己的夫君顶天立地。
她以他为荣,尊重他任何选择。
她重生后,包括康清辉重生后在做的,只是减少他一些伤痛,避免他一些危机。
若能做到,便足够了。
孟观潮回到卿云斋的时候,看到的是幼微正在将三间簇新的深衣、道袍放入行囊——这次出行,不同于别的事,要一切从简。
“这怎么行?”他立时蹙眉,“在外穿些旧衣就好。”
“就要带上这些。”徐幼微对他一笑,“回来之后,有更好的。”
孟观潮细品了品她的话,笑了,索性转到临窗的大炕上,看着小妻子为自己忙碌。
日常必需的都备齐了,李嬷嬷和侍书怡墨行礼退下。
徐幼微走到大炕前,踮起脚尖,展臂拥住他。
他倒是有些讶然,“怎么了?”
“观潮。”她唤他名字。
“嗯?”
“平平安安地回来。”她搂得他更紧了,“答应我。”
“答应你。一定比打仗更谨慎。”孟观潮拥住她,“小傻子,怕什么呢?我命硬的很,绝不会……”
“你住嘴。”徐幼微最恨他的乌鸦嘴。数落的同时,她勾低他,咬住他的唇。
他笑着,抱紧她,别转脸在她耳畔道:“放心,我会好好儿地回来。”
“嗯。”徐幼微蹭了蹭他胸膛,“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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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雨势很大,风很急,散去了空气中的闷热,将丝丝缕缕的清凉之意送入室内。
慈宁宫里,太后在寝殿小憩,皇帝和徐幼微在外间下棋。
皇帝棋艺不错,但在今日,只是做做样子,没走几步,就抛下棋子,胳膊肘撑着桌案,双手托着下巴,问徐幼微:“四婶婶,你想四叔吗?”
若是换个人问,徐幼微还真不知如何作答,小小年纪的皇帝询问,便不一样了,她微笑,“很记挂他。”
“我也是。”皇帝长而浓密的睫毛忽闪一下,“赈灾,很苦的。”
“因为,有比赈灾的人更苦的百姓。”她轻声说。
“嗯。真是没法子。”
“是啊,没法子,凭谁也无法改变这种事情。”徐幼微道,“不过,最多一两个月,太傅和靖王爷等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