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衾转了转手中的玉杯,杯子里是今年的雨前龙井,茶色如碧。
萧宪道:“照我看来,咱们景王应该是知道镇远侯一去岁寒庵,必然大闹,所以才迫不及待拉了你去,他无非是想借着你的口,让皇上知道太子调戏臣妻,从此厌了太子,他就可以从中上位了。”
李衾道:“但是殿下没想到,镇远侯……动了杀招?”
“孺子可教,”萧宪听他接了这句,赞了声后继续说道:“可是让我想不通的是,李大人你当时面对那种惨烈情形……太子都给杀了这种惊世骇俗的大事,你倒戈的也太快了,配合的也太好了吧。”
“什么意思?”
萧宪盯着李衾道:“李子宁,你真的以为我会相信,这件事情中从始至终你都是被迫的?清清白白,绝无插手?”
李衾眉峰微动:“你到底想说什么?”
萧宪道:“景王算错的是,他低估了镇远侯的手段。但是你……你绝不会低估,因为你很了解镇远侯。”
李衾笑了笑:“你的意思莫非是,我了解镇远侯所以我一早知道镇远侯会杀了杨盤?可我连太子去岁寒庵都不知道,是景王殿下非要我出城我才去的。”
萧宪默然盯着他:“这话,你骗别人可以。”
李衾喉头动了动。
萧宪道:“这件事对景王而言,本是个混乱的活局,但从太子出城那一刻开始,就注定是个死局,你是最清楚的……你想太子死?我不明白的是,你干干净净站在岸上就算了,为什么要冒险去干这种诛九族的大逆不道的行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