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后出了差错,打发走了,管干独自打理,倒也不是太吃力。你们三个要是愿意,过两日便走马上任。先跟你们交个底,管干是我侄子。”
贺颜颈子一梗,“啊?我见过他,他不是二十好几了么?”
陆休瞪了她一眼,“我辈分高也碍着你了?”
“哦。”贺颜释然,拿起筷子,埋头吃菜。
许书窈、何莲娇却是如何也忍不住笑意,且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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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蒋云初、贺颜名列前茅的好消息,贺师虞一整日都心情大好。
陆休惊才绝艳,便是在陆家那般底蕴深厚之至的门第,也是不世出的人才,文武双全、涉猎颇广,对云初、颜颜从不藏私。
是以,颜颜这边所学的,基本上是跟着云初的步调来,但她有自己的好恶,大多能用功学习,不喜的便是勉为其难,在陆休那里勉强过关。这前提下,应付书院针对女公子的考试,实在是绰绰有余。
颜颜大放异彩,全是陆休的功劳,与贺家倒是没多大的关系。但终归是贺家的女儿,不消多久,便会成为人们口中的才女,贺家与有荣焉。
女儿、未来的女婿都这样争气,贺师虞感激陆休之余,心中感慨万千。
夜了,因喜悦带来的情绪起伏渐渐归于平宁。他去了密室,取出信函,反复看过。
走出密室,出了书房,已近子时。
他缓步回往内宅,中途止步转头,望向一个方向,面前只有府邸的景致,翻涌在心头的,却是一幕幕血淋淋的记忆。
颜颜出生那年,景家横遭祸事,被扣上了天大的罪名。
他眼睁睁看着、经历着,生平第一次,至深地领悟到了心寒、无能为力的真意。
对皇权心寒,对至交无能为力,所能做的,太少了。
越两年,蒋家又逢变故,夫妻两个竟然双双离世。
闻讯时,他觉得自己已然苍老,还是那种老了且无能的人。
颜颜五岁那年,轮到了贺家。
说心里话,他真没觉得怎样,时常有一种“我终于可以陪你们了”的感觉。
但另一方面,他又特别清楚地明白一件事:必须活下去,保住曾有的地位,即使能力再微薄,也不能尽早放弃那一线希望。
颜颜八岁那年,一家团聚之余,他见到了蒋云初。
那滋味,只有他知道。
暗地里,数次默默地泪水长流。
时日久了,也就好了,只像寻常的长辈一般对待云初。
故人之子与颜颜的亲事,他怎么会反对呢?真是如何都想不通,发妻为何曾话里话外对他存了质疑。
不想辩解,也不需辩解。
主要也是他心虚气短:他在做一件皇帝决不允许的事,时间已有五年。一旦被披露,便会殃及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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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禥以前虽然领了一通板子,最终得到的却是皇帝明显的偏袒,因此底气十足,自觉春风得意,常光顾十二楼。
十二楼的妙处在于,不论怎样的高手出千,都会被赌坊的人当即抓现形,因此,任谁来这里,心里都会很踏实。
本来么,一般的赌徒,只是沉迷于输赢间的落差惊喜,谁有本事修炼精湛的赌术?就算想学,那也没人教啊。
这两日,赵禥的伤痊愈了,一想到杨老夫人的事,便连带的膈应起与女子相关的事,也就不再祸害无辜女子,来赌坊消遣。
这晚,他手气总归算起来还凑合,赢了几百两。
晨曦初绽时分,他给赌坊、伙计留了五十两银钱,晃晃悠悠地往外走。
一个见过几次的赌客跟上来,打过招呼之后,悄声道:“令公子新进纳的那个小妾,是不是大有来头?”
一个商贾之女,给他儿子做妾,是抬举她了好么?赵禥不屑地撇了撇嘴,不咸不淡地应道:“这话怎么说?”
“您别多想,”那名赌客忙笑着解释,“我两个小厮有幸见过聂氏,昨日有一个跟我说闲话时提起,前日夜里,曾看到聂氏出门去了什刹海一所很气派的宅邸。”
“什刹海?”赵禥停下脚步。什刹海在近年来,已是寸土寸金的所在,能在那里添置宅邸的人,非富即贵。聂氏一个商贾之女,怎么会结识权贵的?
不,这件事的重点是,聂氏夜间去什刹海——趁着他和儿子不在家出门,去做什么?又能去做什么?
赵禥脸色越来越差。
那名赌客则忙忙地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