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还有罗十七、冯湛各自的母亲。
应邀前来的人,又少不得带上一两个人,是为捧场,亦是让亲友多个开眼界的机会——这般宴请,何尝不是一众京官首脑的缩影。
此外,还有听说消息不请自来的人,只要不是贺颜不待见的,都会得到与其他宾客相同的礼遇。
是以,三十名宾客就变成了五十来名。
这情形在贺颜预料之中,命厨房准备的席面刚刚好。
偌大的花厅之中,就座的女子大多比贺颜年长一截——正如各家夫君比蒋云初年长一截或是一大截,年岁相仿的,只得十来名。
贺颜从容不迫地游转在宾客中间,与谁都是言笑晏晏,不难看出,言语都是令人由衷愉悦的。
张夫人与安夫人坐在一处,观望了一阵,相视一笑。
安夫人叹道:“我像蒋夫人这么大的时候,还跟在婆婆身后长见识呢,别说这样的八面玲珑,便是遇到这等场面不怯场,已是不易。”
张夫人会心一笑,“我与你不同,婆婆走得早,嫁进张家便主持中馈,起初三二年举办宴请,都要这里那里地去查看,好似我是京城第一个大忙人,没一次是不出岔子的。”
安夫人莞尔,“你瞧瞧人家,与去别家赴宴无甚差别。”
“到底是蒋侯爷的意中人、陆先生的得意门生。”张夫人慨叹之后又道,“我们倒也不需自惭形秽,毕竟这样的人是凤毛麟角。”
“说的是。”安夫人颇以为然,连连颔首。
开席之前,贺颜在主座就座,与秦夫人闲话家常。二人隔着辈分,但因蒋云初、秦牧之是忘年交之故,便无形地亲近几分。
晓瑜听得传话的婆子的话,面露不悦,随即目光微闪,走到贺颜跟前,行礼后语声如常地禀道:“王夫人与王小姐前来,并无受邀的请帖,外院的护卫小厮请夫人示下。”
贺颜略略调整了一下坐姿,沉了片刻,敛了笑意,神色转为淡漠,语气亦是:“王家?”
晓瑜称是。
在座的宾客有意无意间,都随时留意东道主那边的动静,见一向和颜悦色的蒋夫人冷了脸,不免噤声。由此,喧哗声减去十之六七。
贺颜又漠然问:“王小姐,王舒婷?”
晓瑜再次称是。
此刻,花厅内全然安静下来,人们齐齐望向贺颜。
贺颜牵出一抹凉凉的笑,继而对众人解释道:“那王舒婷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有一度没事就递帖子过来,说了多少次不见,只当耳旁风。近来倒好,那边厢与素衣摆架子意图刁难,这边厢又与我来一出不请自来。”
杨素衣先是讶然,猜不出是谁把前些日子的事告诉了颜颜,随即就意识到,颜颜在言辞间把自己带进去,何尝不是存着让别人晓得她蒋夫人护着杨素衣的意思,心下一暖,绽出清浅笑靥。
旁人轻轻的亦或无声地笑了笑,静待下文。
贺颜道:“礼送二人离开,说我不想倒胃口。”
晓瑜脆生生称是,转身之前,留意到了夫人眼里闪过一抹赞许,不由得嘴角上翘,步子愈发轻快。
在蒋府当差这么久了,便是与侯爷夫人学不到多少,也与那些人精一般的管事妈妈、外院的小厮管事学到了诸多处事之道。
她就知道,王家母女的事应该当众禀明,夫人亦会当众表明态度。
可是,到了外院,见到王家母女之后,她就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做了件蠢事:
王夫人的态度倒还好,听得晓瑜转述了贺颜的回话之后,便欲转身离开,神色间有着对女儿的不满。
王舒婷却拦住母亲,神色傲慢地道:“怕倒胃口,也就是想大快朵颐了?也就是心情不错了?那你告诉她,不恭恭敬敬请我进门,她会后悔的。她的事,我知道了。”
晓瑜听了,扬了扬眉,第一反应是不着痕迹地挖苦对方几句,下一刻便意识到,对方来意不善,似是握住了夫人什么把柄,这样的话……
“二位稍等,容我回禀夫人。”她行礼道。
晓瑜再见到贺颜时,宴席已开,她附耳禀明。
“让她滚。”贺颜微声道,“交代阿海,带人将王家母女两个盯住,她们若是离了蒋家便去贺家,直接设法将她们抓起来。”
晓瑜神色一整,称是匆匆而去。
贺颜垂了眼睑,端起手边的茶,啜了一口,以此掩饰眼中闪过的薄怒。
该来的,终究是来了。
万幸,是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