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殷桃由最初膝盖很痛到现在已麻木毫无知觉,佛堂前的香炉中三柱香已然烧尽,屋内缭绕着一阵阵檀香的气息,她捶了捶腿,侧坐在地上,想要缓和一下那犹如千万只蚂蚁啃咬的酸麻触感,却不料佛堂外兰嫂一直盯着她。
“少奶奶,您这样跪着让我没法交差,还不快点跪好了,否则老夫人回来了,看到您这副样子怕是明天也出不了佛堂!”兰嫂阴阳怪气的开了口,棉中藏着针,好似殷桃不跪好,她就没法交差一般。
“不必你劳心!有些人啊!天生就是奴才模样,卑躬屈膝,贱身贱骨,怕是一辈子都是那副样子了!”殷桃哪里会不知道兰嫂对自己的恨意,她咬了咬唇畔,纤细的手指死撑在地面上,将那越发沉重麻木的腿拖着跪好,她知道不会有人能帮得了她,可是她不愿屈就,更不愿意让别有用心的人看到她的软弱。
临近傍晚,殷桃又累又困,冰冷的地面殷桃安静的伏在地面上,她只觉得腰身酸软异常,腿早已没有了知觉。
“哎呀~~这是怎么了?”兰嫂想要监督一下殷桃是否还跪着却没有想到这匆匆一瞥竟然吓得魂不附体
,望见殷桃身下一阵血迹。
她大惊失色的往门外跑,脚步太快差点滚下三楼,皇甫老夫人与表舅母此刻都在餐厅用餐,见到兰嫂面如纸白,便有些不悦:“怎么了?看你慌的!”
“老夫人,不好了~少奶奶~少奶奶她见红了,她下身流了好多血!”兰嫂大声咋呼着,惊得在场的众人都变了脸色,雨薇倏然起身朝着二楼跑去,她尚未知道殷桃被禁足罚跪,章彤玉则是满目惊讶,筷子一下子滑落在地。
“什么?那还不去找大夫!先别慌,也许是来了月事!”皇甫老夫人沉声说道,她微微颤抖的手却不小心泄露了自己的心思。
“大姑姐,别着急,哪有说怀上就怀上的,再说算了算日子,那时间可不是在大帅府有的呢!”表舅母恶毒的再次开了口,她知道只要有殷桃在她的女儿就不会在这大帅府立足,她必须竭尽全力被彤玉铲除障碍。
“哼!你说的还很有道理,若是这不知廉耻的女人真给皇甫家丢人,早早处理了更好!”皇甫老夫人黑了脸,将手中的餐筷拍在餐桌上,雍容华贵的脸上罩了一层霜雪。
“是啊!大姑姐,先看看大夫怎么说吧!”表舅母见事情成了,那瓜子脸上不禁浮现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她不动声色的看了看章彤玉,两人的目光在空中匆匆交汇后便再无踪迹。
少顷,皇甫家专用的老医生江医生被管家一个电话匆匆请来,他由着下人引导着前往了殷桃的卧房,一阵望闻问切后,他沉吟了半晌:“呃~这位夫人气血太亏,太过操劳、流血太多导致滑胎了,我现在开点益气补血的药,她需要好好将养身体,否则再要受孕都难了!”
“江大夫,您看看少奶奶这胎怀了多久了,怎么会突然流产的呢?”兰嫂俯身问道,她眼尾扫了眼安静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殷桃,又看了看一直握着殷桃手守在一旁的皇甫二小姐,却还是别有用心的问了一句。
“恩!从脉象来看大概两个多月了吧!这个月份的胎儿太小本就不稳固加上少奶奶身体羸弱这胎已没了!”
江大夫不明所以的开了口,他正伏在茶几上写药单,随口回了一下兰嫂,便将调理药方递给了另一面站着的茗香,再次吩咐道:“三碗水煎成一碗,给少奶奶服用,坚持调理半个月,最好让她静卧,不要随意走动!”
“是,江大夫,有劳您了!”茗香双手接过那纸药方,满眼的泪痕,她近身服侍殷桃自然知道这孩子是大帅与小姐盼了很久的,如今就这么没了,可还得了,等她小姐醒了还不知该多难过。
谁都没有注意,兰嫂得了江大夫的话悄然出了卧室,直接去禀告了皇甫老夫人,一场滔天浩劫蓄势待发,皇甫老夫人越想越觉得殷桃有问题,她甚至觉得殷桃的孩子就是左晋熠的,对于她流产的事实更丝毫没有愧疚反而更加觉得殷桃该死。
“大姑姐,您这是要做什么?千万别气坏了身子,左右先留着这女人,待大帅回来再处置吧!”表舅母一面推波助澜一面频频给彤玉使眼色。
“皇甫老夫人,您别生气,这件事您若是太与少奶奶计较了,反而伤了您与大帅之间的感情,不若给在前线的大帅写封信,看看他如何说?”章彤玉怯怯懦懦的开了口,她看似是在维护殷桃,实则挑起皇甫老夫人对皇甫少轩宠爱殷桃这件事的怨恨。
“不必,我是皇甫家的当家人,少轩在外打仗不能让他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