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殷桃百无聊赖的趴在窗沿上,看着校场上,那一个个身穿军服的士兵在操练,那呼喝声随着风中飘散开来,自从少轩戏言要让她负责帮魏林与沈国伟做媒之后,她似乎发现这两日魏林与沈国伟似乎有意在躲着她。
比如:刚刚她路过电报房,明明见到了魏副官坐在里面发电报,她的裙裾刚刚露出一个角,那魏林副官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倏然起身,一溜烟的从后门溜了。
再比如:殷桃端着一杯参茶前往皇甫少轩的军政指挥营帐,警卫兵刚刚行了礼,门内的沈国伟便犹如火烧屁股一般直愣愣的冲出了营帐,殷桃好心打招呼,沈国伟一脸仓促的行了礼,逃也似得绝尘而去。
呃~~殷桃百无聊赖的拨弄着窗前的木屑,她好无聊,少轩最近忙得脚不点地,茗香不知何时知道了殷桃的想法,竟然也不敢没事就在她眼前晃悠,回眸望着空落落的营帐,满脸郁结。
九月一十八日,绥军终于完成了大部队集结,挥军北上,似是要与皖西军一决死战。
大战在即,皇甫少轩更是忙得日夜颠倒,有时候一晚上都在开会,有时候外出巡视布防,皖西军加固了承平铁路沿线的防御,皇甫少轩决定近日出发前线督战!
“少轩,你又要出战了?要好好的,不要受伤!”殷桃淡然恬静的勾了勾唇角,她想要给他一抹微笑,可是那笑颜却在望向皇甫少轩黑瞳的时候,唇角微微下弯了弯。
“乖,又不是第一次送我出战,哪一次不是囫囵个儿的回来,放心,我会安然回来的!”皇甫少轩重重叹了口气,他不敢冒险,一定要挥军前往,若是皖西军失守,后方的承平、顾安直接沦陷,他这一仗必须要赢。
“喂!我可是要让你毫发无损的回来,你里里外外我都检查过了,不许挂彩,不许受伤!”殷桃一脸严肃的板着脸,她替他一颗颗系好军装扣子。
皇甫少轩一席烟青色军装,金黄色的肩穗,胸口五色勋章挂满五色星晖帽,刚毅的线条凭添了几许男性冷硬的气息,他不仅仅是她的丈夫,更是皖西军大帅皇甫少轩。
“殷桃,每次我都不忍让你为我送行,我怕看到你的目光,怕自己准备了千万次的心绪会在你的眼中化作不舍,谢谢你对我一直的微笑,爱你,我的妻!”皇甫少轩郑重将她纳入怀中,那微热的气息再次传来。
“少轩,我等你!”殷桃淡然说了一句,再次举目,他已然扭身出了营帐,他头也不回的坐上了专属小轿车,众军士坐在军绿色的军用卡车上,绝尘而去。
军营一下子空落落的,明明少轩仅仅抽调走了两个警备营的人,她还是觉得出奇的空荡。
——
前方战事胶着不堪,殷桃每日都待在电报室,她知道皇甫少轩一旦有任何信息都会发电报过来,她每天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徘徊在电报室与营帐之间,可前方丝毫没有任何消息。
一日,沈国伟急匆匆的站在营帐外,他恭敬的行了个军礼:“少夫人,请您随下官一道离开军营!”
“为什么?怎么突然要撤离?”殷桃正在帮皇甫少轩修补衣服,虽然笨拙却也希望能赶在皇甫少轩回归的时候将他的军装缝好,听到沈国伟的话,她的心一下子揪了起来。
“报告少夫人,承平沿线战况吃紧,大帅恐怕您有任何损伤,命下官将您撤离承平,直至汾水城!”沈国伟按照皇甫少轩的电报转述着,至于前方战况如何,大帅没有任何的口讯传来。
“啊?少轩他现在在哪里了?若是承平沿线吃紧,是不是意味着少轩也有危险?”殷桃的心一下子犹如猫爪抓挠一般,她顾不得针线在手,纤细的指紧握着皇甫少轩那件军装。
“啊!少奶奶,快点松手,针,针!”茗香机敏的掰开了殷桃的手,那绣花针扎在食指,滴出的血染红了皇甫少轩的军装。
“国伟,你告诉我,为何突然撤离?”殷桃很执拗,她任由身旁的茗香摆弄着她受伤的手,眉宇之间满是焦急,可望着沈国伟那冷峻无波的神色,更是心若擂鼓。
“大帅从未打过败仗,夫人不要担心了,大帅怕有万一才会命下属将您撤离,请少夫人不要多想!”沈国伟低声叹了口气,以他对大帅的了解,怎么会不知道前方的形式,只是那战况如何胶着,他却不敢断定。
“不,你发电报给少轩,我不走,我就在这里等他,一步不离开!”殷桃很执拗,她自然看出了沈国伟的欲言又止,她要在这里等少轩,一步都不离开。
“这~~少夫人,您别为难国伟,现在承平战况很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