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轩,皇甫少轩~你回答我,你在吓我对不对?”殷桃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她手里捧着那听筒,耳边只有电话那端的嘟嘟~声。
“少轩,我说了我想你,你倒是回我一句~~”
她颤抖着手,抬眼望着身旁的电报员,泪水簌然而下。
“你告诉我,是不是电话那边挂断了?刚刚我听错了对不对,那边没有爆炸声,是我听错了对不对!”殷桃早已模糊了视线,她执拗的盯着眼前的电报员,那人也是慌忙去连接主线,却发现信号已然中断。
“少夫人,您不要害怕,我们这种情况很正常,前线敌人轰炸造成的线路瘫痪,检修好会第一时间致电大帅!”那小兵也很少遇到这种情况,他望着殷桃哭的撕心裂肺,也不敢多说,只是好言安慰着。
沈国伟木呐呐的站在电报室门口,他心思缜密,又跟着大帅多年,他眉间拢着一抹愁云,若是在平日大帅定然不会主动联系夫人,唯有失守前担心夫人匆匆致电亦或者局势尽在掌握后大帅才会主动联系夫人,从刚刚两人通话的时长来说,应该是后者。
可,那刚刚传来的巨大爆炸声,似在耳边炸裂开来一般,沈国伟心中暗呼不妙。
“少夫人,您必须随我离开承平,若是您有任何损伤,大帅都会让我们提头来见的!”沈国伟深知局势的严峻性,他不顾殷桃的挣扎,只是一面说着夫人得罪了,一面拉着她往军绿色吉普车上面塞。
“不,不,我要在这等少轩,他不会有事的,他说过,他是个能干的人,子弹都会擦身而过,他不会有事的!”
殷桃似是魔怔了一般,她一直重复着口中的话,泪更似断了线的珠子,滚落在面颊上。
茗香一直紧跟在殷桃身边,她不敢劝自家小姐,深怕说错话再次刺激她的情绪。
“沈副官,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啊?”茗香扒在车窗边上望着穿梭在密林之中的车轮,她双手拉着殷桃的手,深怕她一个激动便跳下车去。
“恐怕顾安城都不安全了,大帅曾经吩咐过,若是承平沿线溃败,一定要又内陆往江城地方走!”
沈国伟双手紧握着方向盘,他目光直愣愣的望着前方,一望无际的树林仿佛没有边际,吉普车后一直不近不远的跟着一辆军方卡车,他刻意命一队精锐的警卫队跟在他们身后,承平军营的事务早在前几日就安排给了其他人,他唯一的使命就是保护少夫人,一定不能让少夫人出事,这也是他给大帅立的军令状。
良久,殷桃幽幽开了口,她哭得红肿不堪的眼透过后视镜望着兀自愣神的沈副官。
“沈副官,跟我说说承平的局势吧!少轩不会无缘无故派你带我走的!”
“少夫人,您别多想了,这打仗都会有所意外,原本大帅运筹帷幄小小施计诱敌,怕有闪失才让下官带您离开,后几日我军一直将绥军的人马阻在承平北线入口,若是有危险大帅会撤退的!”
沈副官紧紧握着方向盘的手微微泛着白,他沉着冷静的分析着,其中大多部分还是安慰少夫人:“少夫人,大帅戎马多年不曾败北,又多年周旋于奉军绥军之间,一定会化险为夷的!”
“奉系军?那不是宋琰辰的所辖?”殷桃的脑中飞快的运转,若是三分天下的局势,那么迟迟未动的奉军是想要坐收渔翁之利吗?
“是,正是宋琰辰所处的奉军,他的父亲是宋司令官,而他正是奉系军阀的老么儿子,其母是得宠的八姨太太,前面还有一个哥哥宋琰霖是大太太生的也在奉系军阀中述职!”
沈国伟一脸漠然的说着宋琰辰的家世背景,对于这个让人又爱又恨的宋琰辰,皇甫大帅一早就摸清了底细。
“那么说,他在家并不得志?所以才游刃于各军之中,以夺城为乐巩固军中势力?”殷桃贯穿了脑海中所有的散碎讯息,她乍然一惊。
车厢内一片寂静,沈国伟诧异的抬眼,透过反光镜第一次如此细细打量殷桃,他没想到几句细枝末节的话,殷桃竟然可以分析如此精准,不由心中生出几分敬畏:“少夫人,您分析的很对,他之所以是要与大帅结盟,夺城固位在其次,他刻意培养奉军势力以备己用!”
“很好!沈副官,若是我没有猜错,那宋琰辰是想用少轩来抗衡那势力独大的宋琰霖罢?因为兄弟俩政见不一,宋琰霖应该是心向绥军的罢!”
殷桃大胆猜测小心求证,她紧握着衣摆,似乎急于印证自己的话一般,目光紧锁着前方开车的沈国伟,她不愿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细小的动作。
“是~少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