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的气氛一下子凝结成冰,皇甫少轩的话清冷无比,每走一步都似踏在殷桃的心尖。
她从不知道一个人可冷到如此地步,只一个眼神就可以让在场所有人匍匐在地,犹如帝王般桀骜不驯。
他依旧穿着黑色大麾那烟青色的军装五色星勋章冷硬成辉,他右手紧握着黑色马鞭,从容不迫的走上舞台,那不羁黑发映照下的狭长丹凤眼,凌厉而绝狠,如同死神手中的镰刀,眼神所到之处让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个冷颤。
“本座的婚礼,本座怎么会缺席?”
皇甫少轩并不看身旁的新娘一眼,他快速望着台下众宾客,面对众人眼中的怯懦与胆颤却视若无睹,他噙着让在场所有人都捉摸不透的神秘笑容,扫过殷桃的时候越发明显。
殷桃不禁咽了口水,她太了解皇甫少轩了,那个表情是他怒极之下的冷笑,殷桃心中不自觉给出了一个答案:这个霸王生气了。
“少轩啊!你能赶回来参加婚礼就更好了,来来来,重新拜一次天地吧!”
皇甫老夫人倏然起身,那强撑的微笑在外人看来似乎有些牵强,她丰腴的手握住了皇甫少轩右手,稍微用力似是在给她儿子一丝丝压力。
“不急,母亲,左右这天地已经是拜过了,何必再麻烦一次!”
皇甫少轩高深莫测的笑了,他虚手回握住母亲的手,满眼孝顺谦和的牵着她一步步走回了高堂之位。
众人目光在皇甫少轩与其母亲之间流转,时不时又要去看看那章彤玉脚下刚刚拜过堂的大公鸡,总觉得一双眼睛实在不够瞧,一时忿恨怎么不多生几目。
精彩,真是太精彩了!
皇甫老夫人将将入座,皇甫少轩翛然回身,那鹰目似勾直直的落在人群之中的殷桃身上,他半眯着眼窝,戾色一笑,寒森森的气息让殷桃心口一滞。
“少轩今日由衷感谢在场宾客可以在百忙之中莅临本座的结婚庆典,可惜少轩是个贪心的人,既然大家都到了,不若好事成双,本座今日再纳一妾,可好?”
皇甫少轩眼中满是倨傲,哪里似话语之中那般虔诚,骨子里的理所当然让人实在不敢屈从。
“皇甫委员长,政务繁忙,一人是娶,两人也是娶,我们能来参加您的新婚喜宴,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临安一个乡绅跳了出来,一脸谄媚恭谦的朝着皇甫少轩,眉宇之间满是灿笑。
“是啊是啊!皇甫委员长日理万机,这能被您看上的女人,也是三生有幸啊!”一时之间群情激奋乡绅富豪纷纷跳将出来献媚,手舞足蹈的好似皇甫少轩挑中了自己闺女一般。
皇甫少轩冷哼了一声,双手微微一平,示意大家安静,那刚刚还此起彼伏的声音一下子静了下来,皇甫少轩噙着让在场人都捉摸不透的神秘微笑一步一步走下红毯。
他那乌黑锃亮的皮靴在水晶灯的照射下,泛着冷硬的寒光,他迫人的气息隔着万千宾客都能让殷桃感到窒息。
“本座要纳的小妾就是这个女人!”
皇甫少轩在众目睽睽之下扣住了殷桃的手腕,她还来不及挣扎便被他一把抱在了怀中,宾客之间一片哗然,坐在高堂之位的皇甫老夫人黑了脸,章氏更是刷白了脸色,看似淡定的情绪下唯有那紧抠着椅背的手早已指节泛白。
“皇甫少轩你发什么神经,放我下来!”殷桃死命挣扎着,她今天穿了一件香槟色的旗袍被他这么一抱着那白皙细腻的小腿露出了一小截。
“人常说,妻不若妾,你不当我妻,定是觉得当妾更符合本座的喜好,别动,否则走光了!”
皇甫少轩眸色一顿,那冷硬寒霜的目光扫过众宾客那看好戏的目光,交锋之下,两旁簇立的人群一下子犹如小鹌鹑般低头望着脚尖,谁都怕一眼激怒了眼前的霸王。
皇甫少轩居高临下的看了一眼怀中的殷桃,若不是刚刚魏林来报说她回来了,他怎么会赶来这场闹剧之中,现在他不禁赞叹若不是这场闹剧怎么能将殷桃重新揽入怀里。
“喂!你做什么?你不是要娶章彤玉吗?你去娶啊!我不做妾!”
殷桃咬牙切齿的开了口,他这算什么给一个找上门来的旧人随便安排个名分吗?
她殷桃不需要施舍。
“醋了?很好!我甚欢喜!”
皇甫少轩倾身于她耳畔,压低了嗓音用仅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低语着,暧昧的气息在两人之间流盼。
章彤玉站在舞台上,她素日里不喜奢华,皆是素衣淡妆,今天的婚礼她刻意装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