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这样的话,仍旧霸道又专横。
但此时鹿小爱却觉得这样的语气,还有从他衣服下透出来的温度,让她愿意全然服从。
再没有一点抵触,她轻轻闭上眼睛,全身心沉浸到他到怀抱里。
温礼琛最后抽满一口烟,捻灭了烟蒂,便把手覆到她的脸颊上:“三分钟还没到,你放心。”
鹿小爱听罢,将脸埋得更深,眼泪无声地沾湿了他的西装,她放下心,从沉默的哭泣到慢慢抽泣。
这一年来的委屈和压力,此刻一涌而出。
自此之前,除了一个人的深夜,她如何能如此宣泄?
她死死守住自己的泪腺,决不能在生活面前低头,因为自己身后空无一人,她决不能示弱倒下啊。
鹿小爱哭到不能自已,紧紧抓着温礼琛的臂膀,而他一动不动,就像稳重的山,任她倚靠。
车子慢慢驶到嘉杭大楼门口,司机从后视镜里察到温先生抱着鹿小姐,视线却望向窗外,有些淡漠和忧郁。
他不敢随便打扰,静静地等待命令。
就在这个时候,在他们后边响起了不耐烦的喇叭声。
司机回头一看,是辆跑车在催促,正想向温礼琛询问,没想到温礼琛先开口了。
“你停在这里,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动。”
温礼琛说完,推开已经睡熟的鹿小爱,独自下车来到两辆车之间的空地上。
紧接着,江运从跑车上甩门下来了。
江运看起来脸色铁青,紧咬着牙,很气愤的样子。
他下车后不断向温礼琛走近,但时不时环视四周,似乎在检查附近有没有熟人。
他小跑起来,越靠近温礼琛,脸色越是难堪。
“温礼琛!我…我…”江运凑到温礼琛身边,双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有话直说。”温礼琛心里早就预料到,所以打量在他身上的目光里颇有玩味。
“这里不方便。”江运有口难开的模样,说完示意他进去谈。
温礼琛瞥一眼自己公司的大门,勾起嘴角笑了笑:“我们嘉杭太小,容不下江辰集团的公子,不如,就去我那辆车里,车里暖和,还有酒,你看如何?”
车里?
江运自尊心被一拳砸痛。
可恶的温礼琛,这分明是在羞辱他!
江运暗里恨得咬牙切齿,心想扭头走算了,反正有的是人可以帮他。
但当真要扭头走了,又不免想起这几天来自己公司的股价跌到停牌,已经是树倒猢狲散,原来往来不绝的亲朋好友都各自装作不认识,哪还有人愿意搭理他。
他想到这里,只能攥紧手心中,温礼琛给他的那张名片。
“行吧,车里就车里。”江运憋紧一口气,不等他邀请,就撞开他,疾步上了车。
“这天可真冷…”江运呵着嘴里的白气,搓着冻僵的手缩进后座里,一股暖气顿时将他包围。
他松口气,暖气让他顿时心情好了些。
来的时候没敢开车里的空调,因为耗油,而自己就快付不起油费了。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这辆车变卖。
“师傅,有酒吗?”他正向司机要酒,斜眼看到倒在另一边的女人。
这是…
他愣了两秒。
“小爱…”他嘴唇动了两下,随即把声音咽了下去,拼命让脸上浮现起痛恨和厌恶的神情。
温礼琛这时候坐进副驾。
他也呵着冷气,但是丝毫没有受冻的寒意,依旧是身正笔挺,只从后视镜里观察他:“江公子,现在把你身边那个女人叫醒。”
“叫醒她做什么?”江运不屑地把视线从鹿小爱身上撇开。
温礼琛不动声色。
江运等了一会儿,会意到他一定要他这么做,只好往鹿小爱鞋子上踢了几下:“别睡了,醒醒。”
鹿小爱打个哈欠,睁开了迷蒙睡眼:“到哪儿了?要下车了吗?”
江运不耐烦地把头扭向另一边,并不说话。
温礼琛眼波淡漠,沉声道:“鹿小姐,今天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鹿小爱揉着眼睛,把小毯子从身上撤开。
当她发现座位旁的不是温礼琛,而是让她呼吸困难的那个男人时,她有些恍惚。
“江运…”她不知道该哭该笑,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与他再遇,一时间手足无措。
江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