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国公走后，沈雁汐懒洋洋的瘫在椅子上，半晌叹了口气。

“庶子也可以成为世子吗？”暮春终于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当然可以啊，能力强就行。”沈雁汐坐直身子伸了个懒腰，“定国公一直做不了决定是因为李晟斌的母亲是宁安公主，母家太强，所以他才犹豫的，不过陛下应该不会管这事儿。”

“但是不都说嫡庶有别吗？”暮春皱眉不解。

“哪儿来那么多嫡庶有别的，那些都是话本子里的。”沈雁汐却笑着摆了摆手，“大多数人家都是看哪个孩子的能力更强，定国公之所以现在还没做的决定，不过是因为李晟斌的母亲是宁安公主罢了。”

“啊……”暮春看起来有些失望。

“比起所谓的嫡庶，对一个家族而言更重要的是源远流长。”沈雁汐端起茶杯喝了口水，“所以一个家族选继承人的标准是能者贤者。”无奈的叹了口气，“认真来说，李晟斌的确不是好的选择。”

“那定国公不更应该选李晟斌吗？”暮春若有所思，“毕竟他的母亲是公主。”

沈雁汐笑着摇了摇头，“陛下与先定国公有同袍之情，打天下的时候一起出生入死，陛下向来信任李家，不然定国公和宁安公主这样皇家可不会坐视不理。”

“那世子之位也不管吗？”暮春在阁里的时候听过一些，继承人这种事情对哪里来说应该都是顶天的事情。

“对，因为重视李家，所以不会管。”沈雁汐点了点头，“李晟斌资质平平，性情木讷，的确不是一个好的继承人，我之前那么说也不过是因为我想借定国公府的名义做一些事。”笑了笑站起身，“现在麻烦了一些。”

“那李晟都就不行吗？”暮春对于京城的事情知道的不多。

“李晟都这人很聪明，年纪不大却八面玲珑，恐怕去问宁安公主，也问不出他什么错处。”昭梁在京城两年，京中重要的人物她都或多或少知道一些，而定国公府她更是每个都了解。

“这么厉害吗？”暮春惊讶的问。

“对于宁安公主而言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沈雁汐回头说了一句，“我去睡一会儿，有什么等我醒了再说。”

……

沈雁汐睡醒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里已经点了两支蜡烛，光线昏暗，她坐起身还有些茫然。

“郡主醒了吗？”星纪的声音出现在床幔外。

“嗯。”沈雁汐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星纪，你的事情处理完了吗？”

“差不多了。”星纪显然不愿多说，“我父母的遗物估计只能找回来一部分。”说到这里也是难掩沮丧，深吸一口气，“郡主，刚刚大公子来找过您。”

“李晟斌吗？”沈雁汐回来这些日子连李晟斌的面都没见过几次，“什么时候来的？”

“晚膳前，听说您在休息就先离开了。”星纪前脚回来后脚李晟斌就来了。

“嗯……”沈雁汐点了点头，“说什么事儿了吗？”

“没说。”星纪服侍着沈雁汐起来，“您要吃点东西吗？”

“还不饿，饿了再说。”沈雁汐刚睡醒没什么胃口，想了想，也没想到李晟斌为何来找她，看到摆在梳妆台上的袖箭和暗藏玄机的首饰，“这就送过来了？”

“今年您选的不多，何管事还一起送了本册子来让您再挑挑。”星纪拿起袖箭送到沈雁汐的面前，“我看这袖箭改了不少。”

“嗯。”沈雁汐几下将袖箭彻底拆了，拿出里面三支箭端详着。

“您的袖箭是换了吗？”星纪看着沈雁汐检查箭头，她懂得不多，只是觉得这袖箭看起来与之前的不同。

“嗯。”沈雁汐检查过箭头之后将袖箭组装了起来，“稍微改轻了一些，杀伤力没那么强，之前那种京城里不好用。”

“您似乎自打到了京城后……”星纪犹豫了一瞬，“很戒备。”

“嗯。”沈雁汐放下袖箭，拿起一旁的发簪，从里面抽出一根银针，她可还记得元宵节那晚的毒，“这京城啊，可比想象中的有趣多了。”

星纪不懂沈雁汐为何说出这么一番话，她在沈雁汐的身边并不长，对她的了解大多是来自贵妃。

……

次日一早李晟斌就来了秋风院，沈雁汐正在吃早饭，听到李晟斌来了，将手中的书递给一旁的星纪，“还没吃吧，一起吃。”

李晟斌拘谨的坐在析木搬来的凳子上，他来的早的确没用早膳，本来也没有在沈雁汐这里吃的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