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晟斌最终无奈的放下了手中的书，看来今日的功课他是完不成了，拿起白天从沈雁汐那儿拿来的书看了起来。

“老爷，二公子，您们来了。”

小厮的声音让李晟斌一惊，下意识的就将这本书压到了其他书下面，急忙站起身。

“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定国公一看李晟斌慌乱的样子就皱起了眉。

“父亲。”李晟斌急忙躬身行礼，又对李晟都点了点头，“二弟。”

“大哥。”李晟都与林氏有五分像，平日里那一双眼睛温和中带着笑意，给人一种很好相处的错觉。

“今日去晋宁那里说了些什么？”定国公径直坐在了书桌后。

李晟斌紧张的看了一眼桌上的一摞书，“也没说什么。”顿了顿，“除了用膳之外就看了看妹妹的书房。”他想起自己在秋风院一待就是半天，还在那里用了午膳。

“就这样？”定国公其实是来问问沈雁汐找李晟斌有什么事。

“就这样。”李晟斌还点了点头，“不过妹妹说我没事可以去她那儿看书。”

定国公却有些想不明白了，其实他一直清楚自己这个长子没有读书的天分，之所以一直摁着他读，也不过是因为希望他即便不继承爵位也能有个好出路，而沈雁汐也知道这种事情，所以他总觉得哪里不对，看着李晟斌的眼神带了怀疑。

“郡主那里藏书很多吗？”李晟都却在这时开了口。

“嗯，很多。”李晟斌想起沈雁汐那一个顶两个大的书架，而这种书架在那间书房里有两个，看向一旁自己不过半满的书柜，“这样的书柜至少能装满四个。”

饶是定国公听了也不由惊讶，进而对沈雁汐的书柜产生了几分兴趣，也将对李晟斌的怀疑抛在了脑后，又说了一会儿话就离开了。

李晟斌将定国公送出书房松了一口气，一回头看李晟都手里拿着那本书正在翻看，吓了一跳，急忙两步走了过去想要将那本书拿回来。

李晟都却躲开了，眉头紧皱的看着那本书，“这就是你从郡主那里拿来的书？”

“嗯。”李晟斌面对自己这个二弟倒是不太紧张，“所以不敢让父亲知道。”

“郡主怎么给你看这种书，要是耽误了今年春闱该如何是好？”李晟都神情不满。

听到春闱，李晟斌头皮一麻，他真的是一点去参加的心思都没有，却也知道若是他说出来的话，等着他的会是定国公的雷霆震怒。

“这本书我让人送回郡主那里。”李晟都看李晟斌为难的样子，“你这些日子好好准备春闱。”

“我……我不想参加春闱。”李晟斌对着李晟都倒是把话说出来了。

“你说什么？”李晟都也是第一次听到这话，一时不确定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我文不成武不就，要是父亲不打招呼，我估计也考不上。”李晟斌拿起自己的功课递到李晟都的面前，神情委屈，“但是这样考上了又有什么意思。”

李晟都却没有接，只是看着李晟斌的眼睛，“你知道这会有什么后果吗？”

“我知道，不就是世子之位吗。”李晟斌将手中的功课往桌上一扔，声音闷闷的，“你比我更合适。”看李晟都不赞成的模样，“我真的做不到啊。”

“你是定国公和宁安公主的儿子，仅凭这个身份就能事半功倍。”李晟都能明白李晟斌的心情。

“我要不是他们的儿子也不用这么难受了。”李晟斌冲动之下直接将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明明你比我更好。”

喜欢他的，不喜欢他的，所有人都会跟李晟斌说他是定国公和宁安公主的孩子，他以后要继承爵位，他必须好好读书，必须是所有孩子中最好的，但是他明明不喜欢读书，明明他的二弟比他更适合。

李晟斌这么一说，倒是让李晟都想起了这两日感到奇怪的事情，越想越不对。

“妹妹给我的书很有趣。”李晟斌低头看着自己略带薄茧的手指，他不是没有努力过，但他真的学不会。

“这事儿以后再说吧。”李晟都将书放在李晟斌的书桌上，心里有了打算，“但是春闱再去试试吧，若是真的……”叹了口气，“再说。”

“嗯。”李晟斌看李晟都将书放下了也松了口气，“我今年再试试。”

“那大哥你看书，我先回去了。”

……

李晟都走的很慢，在走到自己的院落前停住了脚步。

“二少爷，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