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汐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皇帝身旁服侍的太监总管大气都不敢喘，殿中的气氛极为压抑。

“你们先出去。”皇帝许久才开口说道。

太监总管急忙带着宫人们离开，出去的时候还不忘小心翼翼的关了门。

“雁汐，你是泽朝的郡主。”皇帝没有提药谷的事情。

沈雁汐低着头咬着嘴唇一句话不说，她明白皇帝的意思，但是她不想，只能以沉默来拒绝。

皇帝等了一会儿，看沈雁汐坐在那里宛如木雕一般，眉头皱了起来，在他这里，沈雁汐向来听话，抗拒倒是第一次，忍不住叹了口气。

沈雁汐听皇帝叹气缩了缩身子，偷偷看了一眼，她不怕皇帝生气，但是怕他因为自己难过。

“雁汐怎么看江湖人？”皇帝正好看到沈雁汐偷瞄的那一眼。

“江湖人……”沈雁汐犹豫了好一会儿，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抬头看向皇帝，“以武犯禁，看似行侠仗义，但实则无视律法滥用私刑，造成的冤假错案不在少数。”

“那你觉得该如何对待他们？”皇帝倒是意外沈雁汐的回答。

沈雁汐握紧了拳，“若是现在陛下您一统天下，现在是承平盛世，那自当以雷霆之势瓦解粉碎。”

“现在不能吗？”皇帝看沈雁汐的眼神认真了起来。

“不能。”沈雁汐回答的干脆，“北有突厥，南有百越……京城吴家势大已然威胁皇权。”将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也就破罐子破摔了，“江湖着实不值一提。”

皇帝看着沈雁汐良久不发一言，好一会儿才大笑出声，“好！好！好！不愧是我沈家的姑娘，该是如此该是如此啊。”

沈雁汐心中悄悄松了口气，皇帝大多是拿她当一个疼爱的小辈，而这其中更多是因为她长得像贵妃，性格有长公主的影子，说这番话她真的是不管不顾了。

“药谷的事你准备如何？”皇帝突然想问问沈雁汐的打算，他之前以为她想要小惩大诫。

“以我师父的性格必然也会来京城，我想带他们去一趟北疆。”沈雁汐前一晚才决定的，本来今日进宫一是为了跟皇帝说药谷的事，再就是请求去一趟北疆。

“这才是你今日进宫的原因吧。”皇帝若有所思，“为何想要去北疆。”

“就是想着看看能不能让药谷安排人到军中。”沈雁汐心中对此没谱，“总比他们一天到晚研究毒要好。”无奈笑笑，“我也有些东西想要试试。”

“什么东西？”皇帝心生好奇，“不能在京城试吗？”

“药，若是成了的话，或许能让重伤的将士多一些活下来的可能。”沈雁汐眉头紧蹙，说的很慢，显然对于将这事儿告诉皇帝心里有些犹豫。

“真的！”皇帝万万没想到沈雁汐竟是因此想要去的北疆，本来他是想拒绝沈雁汐去北疆。

“所以我想去镇北军。”沈雁汐眼神坚定的看着皇帝，她心知若没有皇帝的允许，即便她到了北疆也不能进军营。

“有多大把握？”皇帝心中激动的双拳紧握，他年少时便随着先帝东征西战，自然知道这个药若是真的成了意味着什么。

“不知道。”沈雁汐当时从书上找到三种提取办法，但只有一种可以在这个时代使用，还受限颇多，不实打实的用一次，她也不知道效果如何。

皇帝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沉思了许久，睁开眼睛看向沈雁汐，“你还有几个月就及笄了。”

“我知道。”沈雁汐咬了咬嘴唇，“但是我想去北疆。”

“去跟贵妃说吧。”皇帝是想让沈雁汐去北疆的，“如果贵妃同意了，待药谷之人来了京城后你便可动身。”

……

沈雁汐从长安宫出来就去了庆麟宫，如果要去北疆的话她需要准备不少东西，进宫的次数必然会少许多。

沈雁汐进了庆麟宫就看到贵妃正跟一名宫妃闲聊说笑，打量了一番那名宫妃。

“雁汐来了。”贵妃看到沈雁汐招了招手，“快过来，这是贤妃娘娘。贤妃还是第一次见晋宁吧。”

“的确是第一次见。”贤妃笑容温婉，看着沈雁汐的目光是纯粹的好奇，“果然是个漂亮乖巧的孩子。”说着将手腕的玉镯摘了下来递给沈雁汐，“难怪贵妃姐姐您那么喜欢这孩子，我看着也是觉得打从心底里喜欢这孩子。”

“快拿着，贤妃娘娘可宝贝她那镯子了。”贵妃笑着对沈雁汐说道。

“晋宁谢贤妃娘娘。”沈雁汐说着行了个万福礼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