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汐毕竟是在病中,跟唐许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直接靠在了唐许的肩上。
唐许示意一旁的析木搭把手,将沈雁汐抱了起来,对二皇子两人示意他先送沈雁汐回马车。
直到唐许抱着沈雁汐走远,一直沉默不语的杨北陆才开口,“晋宁郡主有些奇怪。”
“怎么说?”二皇子又往火堆里添了几根柴。
“她在京城过得不好吗?”杨北陆若有所思的看着唐许将沈雁汐送回了马车,跟析木又交代了几句,“唐阁主看起来将她视为亲女。”
杨北陆说的不清不楚,但是二皇子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在京城的时间太短,前后加起来可能都没有半年。”二皇子手中京城的大小消息都有,关于沈雁汐的还是知道人来了专门找出来看了一遍,“除了被逐出京城的旅家,她大概也就跟宁安不对付了,其他人都没什么来往。”
“她出手很果断。”杨北陆若有所思,“那匹马的腿几乎被完全砍断了,她用刀的时候没有丝毫犹豫,她在知道今晚吃的是那匹马的时候情绪也没有丝毫波动,即便白天刚刚被淋了一身马血。”
本以为沈雁汐像是边关武将家的女儿,性子爽朗,身手很好,但是杨北陆发现她并不是这样,她会因为没来得及救人沮丧内疚,所以晚上在药谷的人对她出言不逊的时候他才会出手,生怕她会被人欺负,然而她之后所做的一切将她性子中的强势展现的淋漓尽致。
“恒扬说过她杀过很多人。”二皇子说起白日里侍卫告诉他的话,“我之前觉得他可能看走眼了,但是现在听你这么说,恐怕真是如此。”
“她多大了?”杨北陆之前对沈雁汐没有丝毫关注。
“马上及笄了,之前老爷子的信上说让我们带着她回去过中秋,她的笄礼就在中秋后。”二皇子记得清楚。
“她对药谷的人心怀愧疚,但是当他们威胁到她的时候,她依旧能毫不犹豫的出手。”杨北陆困惑的摇了摇头,“我见过形形色色的人,但是她这般行事的却是第一次见。”想起沈雁汐手腕上的袖箭,“而且她的袖箭好像也不太一样。”
“揽月阁本就是做人命买卖的,唐阁主本就是出身善用暗器的家族,她的袖箭与平日里见到的不同也不奇怪。”二皇子手中关于揽月阁的情报很详尽,“老爷子肯让她来北疆,说明她没有危险。”往后一仰抬头看着漫天繁星,“其实这几日看着她,我觉得这样的姑娘也不错,不说帮了家里多大忙,遇到危险也能保护好自己。”
“她带来的东西不错?”杨北陆想起前几日二皇子交代了几句连夜赶回峰山城的事情。
“不能说不错,应该说非常好,好到让人不免就对那儿起了心思。”二皇子看向北方。
杨北陆顺着二皇子的视线看过去若有所思,“需要多久?”
……
沈雁汐醒过来的时候烧已经退了,马车晃晃悠悠的,她趴着打了个哈欠。
“郡主您醒了?”析木听到动静轻声问了一句。
“嗯。”沈雁汐懒洋洋的应了一声,“什么时辰了?”
“刚刚未时。”析木拿着水囊喂沈雁汐喝了几口,又拿出了个包子,“今天中午没停下休息,说是要今晚天黑之前赶到保临。”
“这么急?”沈雁汐将包子推开,她刚醒没什么胃口不说,明明是睡了好几个时辰,偏偏因为马车的颠簸一身疲惫。
“阁主说您需要好好休息,而且……”析木压低了声音,“也不放心药谷的人,要是他们弄点什么事儿出来也是麻烦。”
“这样。”沈雁汐点了点头,又懒洋洋的趴了下去,只是睡着的时候只觉得不舒服,现在醒了才觉得颠簸的不行,又坐了起来,靠着马车壁将车窗打开看向外面,只是看了一眼就关上了,外面马蹄扬起的尘土漂浮在空中,她只觉得开了这么一下窗户都被扑了一脸,“师父说没说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阁主说长途奔袭太快了马也受不了,大概能在城门落锁之前到?”析木只觉得唐许是真的了解沈雁汐在想什么,这些都是之前告诉她的。
沈雁汐点了点头,保临位置特殊,恐怕不等天黑就会落锁,算算大概也就在马车上再待一两个时辰,“对了,我的匣子呢?”
“在这儿。”析木从角落里找出来一个木匣,“阁主说您保养一下袖箭就可,马车上颠簸的厉害,其他暗器容易伤着自己。”
“我知道了。”沈雁汐打开匣子,里面是一整套的保养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