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药谷谷主和长老作恶太多,留着还会有更多的孩子被用来试药。”沈雁汐嘴角轻轻弯出一抹笑容,“只能放弃现在这些孩子了。”
“如果没有师父和长老们,是不是药谷就不用消失了?”易苦木许久才问了出来。
“如果没有他们的话,那谁来当药谷谷主呢?”沈雁汐声音温柔。
“我……我来当药谷谷主。”易苦木猛地抬起头看着沈雁汐,“我本来就是定了的继承人,我来!”几乎是声嘶力竭的喊出了这一句话,定定的看着沈雁汐,等着她的回答。
“好。”沈雁汐轻轻应了一声。
待易苦木离开书房之后,杨北陆才从后面休息的小房间出来,看着沈雁汐的眼神带着探究,“你从一开始就这么打算的?”
杨北陆在小房间中听着沈雁汐一句接一句让易苦木失去理智,最后再循循善诱,终于逼得易苦木说出了那么一番话。
“嗯。”沈雁汐应了一声,端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然后将门打开了半扇,“热死我了。”
杨北陆看着地上的炭盆若有所思,难怪沈雁汐让他穿夏衣,“你下药了?”
沈雁汐正喝着水,听杨北陆这么问差点呛着,连忙否认,“当然没有,要是下药了你也要中招,而且易苦木是药谷的大弟子,搞不好会被发现,只是说热了人脑子转不过来,再说了,让自己人也中招的下药纯属没事找事,不是到了紧急的时候我不会这么做的。”
杨北陆对于毒药的了解并不多,也没再问,“易苦木回去后会不会又反悔?”
“到时候再逼一下就行了的。”沈雁汐倒是不担心这个,“带他去看看镇北军操练?反正他知道我是真的能灭了药谷就会去做。”
“镇北军不可能用作剿灭江湖门派。”杨北陆皱眉说道。
“我知道啊。”沈雁汐弯腰捡起一朵月季花,“但是他不知道。”
“你是想要救那些孩子?”杨北陆对于药谷是知道一些的,一直以为药谷救死扶伤所以印象不错,但是今天听沈雁汐说的那些只觉得不可思议。
“不啊,我就是为了报仇而已。”沈雁汐将本来就七零八落的花瓣扯了下来,然后松手任由光秃秃的花枝落在地上,笑看着杨北陆,只是眼中却没有笑意,“应该说欺软怕硬吧,若我只是揽月阁的少主,为了姑姑和师父我也会把这口气咽下去,甚至会对药谷的人笑脸相迎。”
“因为药谷才能救?”杨北陆常年驻守边疆,对于江湖中的大小事情了解的不多,今日若是二皇子也在的话,就能明白沈雁汐的意思了。
“不是,虽然朝廷对江湖人的看法是以武犯禁,但实际上江湖中很多的确是快意恩仇的侠者,若是不能一次彻底击溃药谷,那么揽月阁成为江湖中的邪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尤其姑姑还是苗寨的圣女。”沈雁汐神情无奈,“药谷用孩子试药是我小时候意外发现的,藏的很严实,除非能将药谷的土地一寸寸的翻一遍,不然太难了。”
“就没有孩子的父母发现吗?”杨北陆对此难以置信。
“天下才太平了多少年啊,战乱的时候孤儿那么多,先帝……你知道的,陛下又被牵制着,哪儿有人去管。”沈雁汐苦笑着摇了摇头,“就算是我,有姑姑和师父做靠山,开始的时候也是给刘清璃试药的,就是药谷谷主的女儿,她先天不足,我体弱,我用了没事的药才给她吃,后面停药也是因为我身体比她要好一些,所以有些药我吃了没事她吃了却难受,那段时间我过的真的挺难的。”忍不住红了眼眶,“姑姑不能长时间离开寨子,师父为了赚诊金建了揽月阁也来不了。”
杨北陆瞬间反应过来沈雁汐话中的意思,“他们想将你的身体熬坏然后让你继续……试药?”
“嗯。”沈雁汐深吸了一口气,“那时候易苦木学医不过两三年,也不敢给我开药方,只能偷偷送一些温补的药给我,也是这些药保着我不至于太糟糕,等到了姑姑养出织梦蝶来接我。”
“易苦木之前的模样不像是作假。”杨北陆想起前两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只能说骗过了自己吧。”沈雁汐神情无奈,“他是一个善良且软弱的人,药谷给了他一个栖身之地,谷主对他如师如父,又教了他医术,甚至还要将药谷交到他手里。”叹了口气,“但是他又接受不了试药这种事情,只能不断的告诉自己这是在救那些孩子,久了他自己也就信了。”
“你说出当年的事情时他无法反驳是因为……”杨北陆略一思索,“你是当年的当事人,还是亲眼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