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许不是幕后安排一切的人，他自己知道，沈雁汐知道，甚至王守他们也知道，但是在徐长老误会的时候他们都保持了沉默，默认了这件事。

“不知郡主做何打算。”徐长老将口中泛起的苦涩强行咽下，脑子转的飞快，思考着怎么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易苦木，你愿意留在药谷吗？”沈雁汐还是希望能替药谷留住易苦木的，这些人里面真的可以说医者仁心的也就他了。

“我想当铃医。”易苦木的声音很轻。

“好。”沈雁汐点头应了下来，又看向其他人，只觉得颇为头疼，计划现在被彻底打乱了，很多事情都要从头开始安排，她一时是整理不出头绪。

刘清璃从徐长老站出去之后就一直很沉默，脸上半点哀伤没有只剩冷漠，看着徐长老终于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徐长老，你没想到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吧？”

徐长老脸色铁青，但是又不敢在沈雁汐面前造次，听到刘清璃嘲讽他过去一脚将人踢了个仰倒，“你还以为自己是谷主之女不成？刘本品丧尽天良做尽坏事，而你，每年为你试药而死的就有十几个人，你们父女二人罪孽深重早就该千刀万剐。”他指着刘清璃破口大骂，“当初你爹骗了我妹妹害她抑郁而亡，我会把你卖去青楼，让你当那最低贱的妓子，想来你这模样也能吸引不少恩……”

徐长老突然瞪大了眼睛，动作僵硬的低下头，只见一把长刀穿透了他的身体，刀身被鲜血染红。

刀被抽了出去，徐长老直接倒了下去，刘清璃这才看到他身后握刀的析木。

析木挽了个刀花，将鲜血甩掉，回到了沈雁汐的身后。

刘清璃心知没有沈雁汐的话析木根本不可能动手，“你……”

“可惜了，徐长老年纪大了，卖去小倌馆大概也没人看得上。”沈雁汐放下手中的茶杯，“只能杀了。”看着刘清璃惊疑不定的模样，“我向来信奉斩草除根，所以你是必须要死的，但是你可以说一个要求，若是合理的话我可以答应你。”

“你为什么杀徐长老？”刘清璃却更想知道这个。

“若是替他妹妹报仇杀了你我不会拦。”沈雁汐看刘清璃只觉得惋惜，“但若是以折辱你的方式报仇，我也不会允许。”

“你做了这么多事，害死了我父亲，强抢了药谷。”刘清璃只觉得好笑，“现在竟只是为了这个吗？”

“你知道你们药谷被王守他们策反了多少人吗？”沈雁汐看向药谷的弟子，“接近一半，药谷中太多孩子，天赋好的学医成为弟子，天赋不好的则试药，运气好的长大成人，身体可能也不行了，运气不好的就甚至活不了多长时间。”

刘清璃低头看着父亲的尸体，神情默然。

“几十年前的战乱，让太多孩子失去双亲长辈，也让收留孩子药谷获得了一个好名声。”沈雁汐不紧不慢的说，“但是你们怎么知道试药死去的孩子里面没有弟子的兄弟姐妹呢。”

“不可能。”刘清璃开口反驳道，“父亲都查过的……”反应了过来怎么回事后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有漏网之鱼，但是怎么会有那么多弟子背叛？”

“因为你爹放不下云长老啊。”沈雁汐轻笑着摇了摇头，“药谷弟子众多，江湖中颇有盛名，但是弟子武功不强，遇上蛮横不讲理的终归是会吃亏，而毒则会的改变这一切，但是毒并不是拿孩子来试药就行的，很多时候必须是成人，甚至是要健康的成人。”

刘清璃还是第一次知道这些，她本就聪明，几乎瞬间明白了沈雁汐的意思，“云长老……拿药谷弟子试药？”

“我记得当年李长老有个女徒弟天资一般，但是很勤奋。”沈雁汐看向了神情茫然的李长老。

“你是说阿姣那丫头？”李长老身子晃了晃。

“云长老做这些事情你父亲会不知道吗？”沈雁汐神情凝重，“我知道出现在京城的那支泪尽真的是被偷出来的。”

“你不过是借此机会拿下药谷而已。”刘清璃已经明白了事情为何会到今日这种局面，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我知道了。”

“所以你还有什么要求没有？”沈雁汐神情温和的看着刘清璃。

“我娘葬在药谷最里面，劳烦郡主将我跟我爹一起葬在那里吧。”刘清璃反倒是平静了下来，“我娘去的早，我挺想她的，不知道她去投胎了没有，要是能再见见她就好了。”

刘清璃从未对药谷谷主以外的人提起过她对娘亲的想念，但是在这时候她却能坦然的对着沈雁汐说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