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汐觉得很不舒服，搂着杨北陆的胳膊很紧，将脸埋在他的脖颈处，身子也紧紧贴在他的身上，然而潭水冰寒，她在杨北陆身上感受不到丝毫的热意。

“杨北陆……”

沈雁汐的声音其实很小，周围还有水流的声音，但是她的呼吸就落在杨北陆的颈侧，放大了无数倍，他一手扶着旁边的石头，一手搂紧沈雁汐的腰。

“你怎么样？”杨北陆眼前一片漆黑，怀里的身体冰冷，脖子上却能感受到对方呼吸中的热意，显然沈雁汐的情况很糟糕，但是他们在这进退维谷的地下水潭中连个休息的地方都没有。

杨北陆觉得自己等了许久才听到沈雁汐很轻的一句。

“我没事。”

两人直到析木和暮春带着人都到了这里确定都没什么事后才准备继续往前。

“后面水下的距离就没有这么长了。”沈雁汐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她这样休息一会儿好了一些，“我们继续。”

“郡主，我们在这儿歇一会儿。”析木毕竟当初草原的时候跟沈雁汐一起，只不过与沈雁汐到了行宫猎场之后一直忙忙碌碌不同，析木安安稳稳休养了一段时间，所以她的身体比沈雁汐好一些，却也还没有完全恢复。

“能坚持吗？”沈雁汐一听也停了下来，现在这个位置他们只能往前不能往后。

析木点了点头，才反应漆黑一片沈雁汐也看不见，“您放心，我没问题。”

“那我们先往前走。”沈雁汐现在也帮不上析木，只能相信她，拉了拉杨北陆的手腕，准备继续往前，他们早点出去也可以让揽月阁的人来接应一下。

“十里，保护好析木。”杨北陆却开口交代自己的亲卫一句，“若是析木坚持不了，你们就先停下等人来接应。”长时间泡在冰寒的水中很危险， 但是体力不支下强行泅水更是危险。

“将军您放心。”十里握紧了析木的手。

沈雁汐拉着杨北陆继续往前，这里只能她根据记忆带路，尽管杨北陆已经尽量跟着她，但她少不得要多费一些体力。

明明是在泅水，但沈雁汐却觉得越来越冷，胸口很疼，四肢愈发僵硬，只是机械的划水往前。

杨北陆能感到沈雁汐的速度越来越慢，只当沈雁汐体力跟不上了，直到沈雁汐突然松开他的手开始往下沉才发现不对，急忙抓住沈雁汐的手腕将人捞了起来，紧紧搂在怀里。

沈雁汐整个人瘫软在杨北陆身上，头无力的垂在他的肩上，呛咳了几声后再没了动静，杨北陆将人搂在怀里，拍了她的后背几下却没有得到丝毫回应，又拍了拍她的脸，依旧没有动静。

一时间杨北陆进退维谷，往前他不认路，要是前面再有水下的部分，她不醒过来也不行，只能一声声轻唤着她的名字，希望她能醒过来。

很快后面传来水声，杨北陆听了一会儿，“七里，暮春。”

“世子你们怎么还在这里？”暮春以为两人早就到前面了，现在人在这里必然是出了什么变故，而且她没听到沈雁汐的声音，不免紧张了起来，“郡主呢？她在吗？”说着就摸索着朝杨北陆声音的方向游了过去。

“她晕了过去，还没醒。”杨北陆又将沈雁汐搂的更紧了些，之前他们休息的时候沈雁汐虽然也将大半重量压在他身上，但那时候毕竟还有意识自己蹬水，不像现在这样不断往下坠“前面还有需要从水下过去的吗？”

“没有了。”暮春摸索到了杨北陆的身边，手先碰到的是沈雁汐的湿法，，“剩下没多少了，后面的水路好走一些。”

“有什么办法让她醒过来吗？”杨北陆记得暮春是懂医术的，说不定有他不知道的办法。

“郡主身上一般有保命的药丸。”暮春摸到了沈雁汐的手腕上，在发现装着药丸的手链没掉时稍稍松了口气，将手链直接扯了下来，扭了两下把金属制成的小球拧开，又捏碎药丸外的蜡衣，剥开油纸，将药丸直接捏碎一点点的塞进沈雁汐的嘴里。

沈雁汐毫无反应的任由暮春动作，待碎药丸全都塞进沈雁汐的嘴里后，暮春稍稍松了口气，这药就算是含在嘴里也有效。

“她什么时候能醒？”杨北陆紧紧搂着沈雁汐，他现在体力消耗很大。

“不知道。”暮春也很为难，她认路，但是她的体力不足以将沈雁汐带出去。

“七里，拿绳子，你扶着雁汐，暮春，将她绑我背上。”杨北陆干脆利落的做了安排，“待会儿你们在前面，七里你随时提醒我方向，如果遇到道不好过有危险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