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等阮昭定夺。
大堂内一片寂静,只有阮昭翻文书和主簿解释的声音。
连外面观看的人也不觉屏息,不敢随便议论,生怕打扰到她。
等阮昭看完,合上文书,才抬头看向地上跪着的几人。
接着起身,朝秦都尉拱手道:“大人刚刚说此事由下官来断,可是?”
秦都尉颔首。
毕竟吃食配方的最终归属权一直都是阮昭的,都尉府只是提供摊位而已。
虽说制定规章是以都尉府的名义,但最终还是围绕吃食方子。
阮昭点点头,朝跪着的几人看去。
她目光落在其中一个妇人身上,道:“我记得你叫李秋华,当初接手合作的是煎饼果子摊。”
妇人没想到阮昭竟然还记得她,不由抬头,随后更是羞愧难当,俯首叩头。
“正是民妇,此事的确为民妇贪心不足,不遵规则,有负郡主信任,还请郡主责罚。”
她的家人也纷纷跟着叩首告罪,显然并没有任何不甘之心。
他们也是被做吃食的利润冲昏了头。
祭春节那几天一家子抛出给都尉府的分账和成本,总共挣了一百多两银子。
典礼结束后虽然生意不如祭春节,但每日也至少能挣个十几两银子。
但挣得越多,给都尉府的一成便也越多。
两个老夫妻倒是没觉得什么,但是他们的儿女却觉得这样很亏,一直游说两老另起炉灶,开个食肆铺子。
反正只要做的吃食和摊子上的不一样就行。
两老一开始是反对的,但被儿女纠缠着,加上小儿子也到说亲的年纪,家里已经住不下,势必要再置办婚房。
小儿子有婚房,老大老二媳妇肯定不愿,所以就只能把房子扩建。
城内建房不比农村,就地取材,邀请村人帮忙就可以。
这边需要耗费不少银钱。
今年手里有了银钱,他们也都生了送几个孙子去读书的心思,又是一大笔钱。
虽然挣得多,流水也变多。
所以最终夫妻俩只能昧着良心同意了。
最后李秋华研究出了卷饼。
今日是铺子第三天开张,卷饼因为价格比摊位要低一些,东西用的是百货坊的,所以味道也不错。
因此铺子生意也很好。
不过生意好难免就引人红眼,又得知李秋华曾做煎饼果子生意的,便开始说闲话,最后直接语言攻击起来。
一家子也心虚,因此都不做理会。
但这些人却越来越起劲,还直接到他们铺子门口大喊大叫拦着客人不让他们买。
不知情的客人得知他们背信弃义,还辜负福惠郡主的提拔后,对他们也生出恶感,不愿买他们的东西。
一家子越发焦虑,便在情绪堆积之下,最后爆发口角,从而引发拳脚相击,直接闹到都尉府。
此次一家子也知道以后完了。
不说赔不赔偿的问题,以后他们能不能还在潼关城立足还未可知。
此时都有些后悔,不该贪心不足。
就算一直经营摊位也不错,他们着实是被金钱糊了眼。
因此这会也是真心请罪。
阮昭走到众人面前,随后看向外面的人。
她淡声道:“当初设立摊位时,本官的确说过吃食方子除摊位售卖外不能泄露或做其他买卖之用,若违者需上交所挣银钱,终生不得再承接摊位,百货坊也不会再卖与她商品。”
随着她的话,众人都不由低声交谈起来,地上跪着的几人身子也微震了震动,随后垮得更低,似乎失去了所有气力。
阮昭却又继续道:“不过这个规矩并不限自主创新,李氏所做吃食虽与摊位类似,却也做了变化,已是两种不同吃食,因此不算违背。”
哗的一声,议论声顿时变得更大了。
不少观众在愣怔后,都兴奋激动起来。
若李氏这种不算违规,那他们也能借鉴吃食摊子上的东西变化一番再售卖了?
李秋华一家也震惊抬头,似乎有些不敢相信。
阮昭抬手往下压了压。
人群立刻安静下来。
“在这里我也要同诸位公布一件事,稍后都尉府将会出示一份公告,即日起开展‘精益创新’活动,不论是吃食、用品、木活,任何东西,不管是在原有物品的基础上进行改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