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是一个包间,包间的围栏下正好可以看到楼下的光景,从上往下看,更觉得月满楼奢靡非常,那袅袅的烟雾缭绕,音乐悠然,满是银饰的舞女身上有铃铛的响声。桌前已布满了菜,都是盛国的食物,白初颜鲜少见到。
“月影是盛国人?”她好奇的问道。
“他是夏国人。”一旁的乌衣突然开口,“我盛国男儿都是结实雄壮,没有如此妖异之人。”
“乌衣。”盛炎出声制止了仆从。
白初颜听闻,并没再问,她没有忘记今天的目的,是来求证石府的事情。
“下去。”盛炎吩咐乌衣,让他在门口守着,又示意白初颜,想单独聊聊。
白初颜看这包间虽是在二楼,但护栏外是对着正厅的,通畅明亮,所有人都能看到,盛炎也不敢对她做什么,遂吩咐桃子一并出去,桃子想留下,但拗不过白初颜,还是出去了。
待包间只剩两人,她便问:“你知道石府的事?”
“京都城谁人不知,石府一夜之间化为灰烬。”盛炎斟酒,倒了一杯递给白初颜,见她面色平静的接下,又干杯示意她喝。
“我不喝酒。”
盛炎见状并不强求,又说:“那你问的我也不说。”
白初颜皱眉,她拿起酒杯,闻了一闻,是甜甜的葡萄香,伸出舌头尝了一下,感觉尚可接受,便一饮而尽,出乎意料的香甜可口,随后伴随着发酵的酒香。
盛炎一笑,拍手称好,又夸她是将门之女,果然爽快。
“这下可以说了吗?”
“你知道了又能做些什么呢?”盛炎笑着,“知道了反倒对你有危险。”
“我不怕危险,只怕姐姐伤心。”
盛炎看着她,在烟雾缭绕的月满楼里,她一袭简单的淡黄色衣裙显得熠熠生辉。他又给她添上酒,说道:“不过是些肮脏的手段,你姐姐尚有你父亲的照拂,但你父亲又能求谁的照拂呢?”
说着他又伸手示意白初颜喝下,白初颜并不觉得难喝,反倒喝下去有些畅快,便又拿起喝完。
“是父亲救了姐姐?”她追问。
一声悠扬的笛声传来打断了他们的交谈,伴随着楼下正厅的人群中一句开始了,便听见四周都传来了悠扬的曲调。
正厅中央缓缓升起了一个小小的舞台,那舞台上站着一个身段摇曳的女子,她蒙着面纱,扭动着身体,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她穿着盛国舞女的衣服,头上戴着华丽的宝石,头发间垂着密密的流苏,胸前包裹着鲜红的纱衣,露出长长的细腰,点缀着星星点点的玛瑙,她一舞动,那流苏与红纱便跟风起舞,灯光在她身上流转,美得不似人间之人。
众人都沉醉在这舞中,纷纷赞叹,白初颜走到包间边上,她头有些晕,只趴在围栏上往下看,问道:“她是谁?”
“月满楼的舞女罢了,”盛炎却没有动作,他看着白初颜脸上红晕浮现,说道“月满楼本就以歌姬舞姬闻名,这是他们楼里的日常节目。”
“所以父亲知道所有的事情,由着这事情发生?”白初颜半倚栏杆,拿着酒杯,又喝了一杯,她有些沉醉在这音乐声中,转头对盛炎问道。
盛炎看她脸上有落寞的神色,因为喝酒而微红的脸颊,长长的睫毛下垂着,遮住了她的眼睛,她倚在栏杆上显出曼妙的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