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他也不恼,风轻云淡地擦去嘴角溢出的鲜血,朝我粲然一笑。
「师姐,你怎么来了?」
我既生气又心疼,上前为他疗伤,责怪道:「你刚刚究竟是要做什么?」
「师姐不是都看见了吗?又何必明知故问。」他整个人压在我身上,环着我的腰。
「锦韵与你有何深仇大恨,你要杀她?」
「因为师姐呀,」他理了理我被风吹乱的头发,温声道:「师姐昨夜可累着?」
我脸一红,但此时非旖旎时候,随即打开他的手,「什么叫作因为我?」
他手又缠上来,气势却陡然一变,眼底隐隐发红,「师姐你不乖,为何又拒绝我?」
心知此刻不可激怒他,我语气放缓道:「那你告诉师姐,为何要杀锦韵?」
「因为师姐讨厌那个女人,」他将我打横一抱,朝林中深处走去,「不是一般的讨厌,是非常非常讨厌,师姐,我说的可对?」
「没有,」我立马否认,跳起来要从他怀里下去,「我与锦韵从未打过交道,为何要讨厌她?」
他伸手一捞,又将我压在怀里,箍紧了不让动。
「因为师姐你的眼神骗不了我,你就是讨厌她,甚至可以说恨她。」
「那是一种心爱之物被人夺去的恨意,我如何不得而知?」
「师姐,我看着你,有时候就像看着我自己,求而不得,心生怨念。」
眼见他双眼泛红,我只好放软了声音劝道,「你先放我下来,有事好商量。」
他充耳不闻,仿佛已陷入一种癫狂的状态。
「我日日夜夜看着自己的这张脸,常常在想,它到底像谁?若说是青宴,可你对锦韵怀有敌意;若说是云渊,你又从未提起过他。」
「索性我懒得再想,只要师姐人在我这里,我还害怕什么?总归你不能和那个男人在一起。」
「你疯了!」我使劲去掰他的手,惊到语无伦次,「你……你这样子做,有……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吗?」
他锁住我的双手压在头顶,垂眸低语:「我正是因为考虑师姐的感受,才迟迟未对你下手。若非师姐那日彻底惹恼了我,还可以再逍遥些日子的。」
「嘘——,师姐太聒噪了些,虽说情难自抑,但吵醒那女人可就不好了。」话毕,他已然禁了我的言。
我恨恨地盯着他,想要给他一巴掌,但使不出半分灵力。
*
回程路上,萧玉白以伤势较重为由,非要与我共乘一剑。
趁着锦韵飞行在前,他悄悄贴了上来,在我耳边戏谑道:「师姐方才累坏了吧,可还撑得住?」
「滚!」
他缓缓低笑出声,「师姐明明很讨厌那女人,为何不让我杀了她?」
我懒得理他,我虽讨厌锦韵,但不至于置她于死地。
更何况,若她死在这里,天帝势必会发现我和青宴在此,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9
回了峰上,我再三勒令他不得出峰,他笑着满口答应。
青宴传信,说他夜观星象,发现事情出了变数。
我也正好要找他。
「这心法不能留。」青宴的语气十分笃定,「我不知为何心法会提前出现,又是谁将这东西给了他,但这心法定是变数之一。」
我接过话道:「看样子他们见势不对,便提前将心法露出,企图让他早一步入魔。」
他指尖翻飞不停,细细演算。
良久,他才一脸正色道:「缘笙,事已至此,萧玉白入魔已成定局,他堕魔,被诛,是他的命,这是天道所定,以你我之能量,怕是无法对抗天命。
「回溯时光,本已为天道所不容,若非你修为高深,宝镜护体,早就灰飞烟灭,如今不可再一意孤行地逆天改命,以免天道再次降罚,牵连无辜众生。」
我迷茫地摩挲着杯子,「那该如何,他若堕魔,便要再一次重蹈覆辙,我岂非竹篮打水。」
他安慰我道:「倒也不必如此悲观,早早引他入魔便是,只是莫要使他杀戮成性,惹怒天道。」
闻言,我自嘲一笑,「既是命由天定,我也算是白白替他人做了嫁衣,送了他和锦韵一场风花雪月。」
青宴摇摇头,恨铁不成钢道:「可他这魔障分明因你而起,说明你才是他爱而不得的那个人,是他心中执念。
「如若我们把心法毁掉,固然使得魔神失去了寄主,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