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地将我锁得更紧,但我依旧能寻到机会下手。
身上伤痕累累,旧伤好了又添新伤。
渐渐地,他怕了。
他疗伤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我自伤的速度。
他不仅松了我的链子,甚至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地求我。
「师姐,我求你,求你别再这么做了,我这就放你出去。
「师姐,我求你看我一眼,不要不理我。」
他哀哀地拜伏在地,语气悲痛,蜷缩着像条丧家之犬。
我不言不语。
他向前跪走两步,趴在床沿上,下一瞬我手里被塞了一把冰凉的匕首。
「师姐,你若不解气,在我身上划吧,千万别再伤你自己。」
我不为所动。
「若师姐不忍心下手,那便由我来代劳。」
他抢过匕首,用力向心口扎去,刀尖刚入三分,便被我拦了下来。
「你在做什么?」我厉喝一声。
闻言,他立刻爬了起来,高兴地握着我的手,激动万分,「我就知道,我就知道,师姐是舍不得我的。」
我冷声道:「放手!」
「不放!」他又像个孩子一样耍起赖来。
「随你。」我闭上眼睛,懒得理他。
「师姐,别再伤害你自己了,我真的好心疼。」他的指尖冰冰凉凉的,带着治愈的灵力,一一抚过我身上的那些伤口。
我任由他动作,不吭不响。
过了一会儿,他替我穿上衣服。
「师姐,」他小心翼翼地在我耳边开口,「你饿了吗?我去给你做些吃的可好?」
我不理他。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他放开了我,小心地掖了掖被角。
失望落寞的声音随之响起。
「那师姐好好休息,我在外面守着你。若有需要,随时唤我。」
我忽然出声:「我饿了,想喝鱼汤。」
他大喜过望,「师姐等我一会儿,马上就好。」
不等我回话,他已经冲了出去。
他端着鱼汤和米饭进来时,见我还在床上,紧张的神情陡然一松。
看样子是松了口气。
「师姐,别动,我扶你起来。」
两人坐在桌旁,我一人在吃。
「师姐,慢慢吃,不够锅里还有。」
他绕到我身后去,轻轻撩起我耳边碍事的头发,掏出一把梳子来,替我绾发。
「师姐,等你吃完再休息一会儿,我就带你回宗。」
我咽下鱼汤,脆着嗓子开口:「无妨,过几日也不迟,我想在这里多待一段时日。」
「真的吗?这可真是太好了!」他惊喜地叫出声,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言。
「师姐不要误会,我只是没想到,师姐还愿意在这里多待几日。」
「不然呢?」我睨他一眼,「我回去便要闭关,你到时候想见也见不到我了。」
「那,那我在这里多陪师姐几日?」他俯下身子,小心地试探道。
「可。」
他一个激动,不小心扯断了我一根头发,我下意识皱了下眉。
「抱歉,师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无事,你快点梳完,我好想睡觉。」
「这就好,马上就好。」
他临出门前,我又叫住了他:「以后别再拿自己的身子不当回事,我平常就是这样教你不爱惜自己的?」?
他又露出了小时候那般讨巧的笑容,「师姐还说我呢?你自己不也是这样。」
我一时语塞,便大声掩饰道:「我要休息了,你给我出去。」
见我恼羞成怒,他哈哈大笑起来,推门而出。
门一关,我立刻睁开了眼。
青宴早前发消息给我,魔神的封印他已经加固,那本心法是最后的寄生之物,但如今心法已毁,魔神再无机会逃出。
不过,他在封印之地抓到一个鬼鬼祟祟的人,还未等他审问,那人已自绝身亡,一股子仙气自那人头顶冲出,飞快地逃往天上。
如此,所有的推测都得到了验证。
想来也只有玉清,能让他们花那么大手笔来布局。
接下来还有一场戏要演,我得打起精神来。
12
剩下的这段时日里,我与萧玉白相处得十分融洽,仿佛一切龌龊都从未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