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多时,崇祯就来到天武军的教场。
只见教场上有不少士兵正在训练,崇祯一边走一边看,这些士兵练习的大多是步战蹲射和刺杀、至于火铳和骑射根本没有。
崇祯自然心知肚明,这不是孙传庭不懂得练习,而是受装备所限。
大明现在的战马也只有天雄军那里的两万五千匹,加上辽东关宁铁骑的三万匹,至于其他零零星星的几十匹可以忽略不计。
火铳就更不用说了,因为长期经费不足,产量长期维持在较低的水平,质量先不说,单是产量就难以供应。
崇祯看着状似不在意的问了一句:“伯雅可懂练骑兵?”
孙传庭闻言一拱手谦虚回道:“回禀陛下,微臣只是略懂,不过前段时间微臣倒是向天雄军的卢督帅请教过,倒也受益良多。”
崇祯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想必你把天武军的军营摆得离天雄军如此之近,就是为了向天雄军取经吧?”
孙传庭丝毫没有被崇祯看破心思的尴尬,正声道:“陛下慧眼,微臣确实是出于这种考虑,毕竟微臣之前没有领过兵,所知带兵练兵之策都来自于兵书、缺乏实操,也只能向卢督帅学习了,这么做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崇祯对孙传庭务实谦虚的态度颇为满意,并没有因为自己从一个不入流的末流小官,一跃成为天武军统帅而骄傲,能清楚认识到自己的不足,并向擅长此道的人学习,这足以证明孙传庭堪当大任。
“哎……”
崇祯哀叹一声,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诉说:“和北方的建奴与鞑子比起来,我大明的弓马骑射确实要逊色不少,这不仅仅是数量上的差距,质量上也远远不及。”
崇祯说到这,顿了顿,话锋一转:“王大伴,给天雄军卢象升传旨,让他调拨一万匹战马给天武军,也好让天武军有战马训练骑兵。”
“老奴遵旨。”王承恩应了一声,就赶忙安排人去传旨。
听到崇祯话语的孙传庭,激动不已,直接单膝跪地一拜:“谢陛下隆恩。”
孙传庭这一举动,恰巧被不远处教场上正在训练的士兵给看到,霎时间,教场上响起了一片嘈杂的议论声。
“诶诶……你们快看都统大人为什么给那个年轻人下跪?”
“张书生,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可能那个年轻人是什么大官吧!”
另一个大头兵插嘴道:“就是就是,张书生亏你还读过几年书,连这个都不懂。”
张书生一脸不屑的瞅了瞅身边的几个大头兵,用笃定的口吻道:
“你们知道个屁,你们看那年轻人才多大,最多不过二十五六,比我们都统大人小多了,这么年轻怎么可能官会比我们都统大人还大。”
教场上的大头兵你一言我一语,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快看快看,那个年轻人朝着我们这边来了。”一个士兵,指着崇祯所在的方向说道。
崇祯自然也听到了这教场上突然响起的嘈杂声,但他却浑不在意,一边扶起孙传庭一边说道:“伯雅,走,朕和你比比箭法。”
崇祯说着便迈步向着人群聚集的教场中心而去。
百步距离眨眼即至,崇祯来到士兵们训练弓箭的靶子前打量了一番。
这些士兵距离靶子的距离,大约在五十步左右,和自己在宫里练习的七十步八十步还有不小差距。
当然这也并不奇怪,因为这些士兵都是流民中招募而来,以前根本就没有弓箭基础,况且天武军成立的时间尚短,所以这一切也就合理了。
也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其他什么,崇祯一番打量后,径直走向张书生几人所在的位置,对着张书生笑了笑:“把你的弓箭借朕一用。”
张书生一听到这话,顿时如遭雷击,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来,不由自主的就把手上的弓箭递给了崇祯。
崇祯接过张书生递来的弓箭,转身走到距离靶子六十步处站定:“伯雅,就先从这里开始吧!”
孙传庭站在崇祯侧后方恭敬的道:“微臣听陛下安排。”
崇祯转身离开后,张书生周围的几个大头兵又议论了起来。
“张书生,那年轻人自称“朕”,这天下还有一个字的姓名真是奇怪呀!”
“就是,我也是第一次听说,张书生,你给大家伙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知道有一个字的姓名吗?”
两人叨叨半天也不见张书生说话,颇有些不耐的拍了张书生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