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愈发深邃明亮。
他单手按在赵璴的肩上,大庭广众的,似乎显得有些太亲密, 但偏生他二人生得俱是惊艳, 一时之间, 竟成了画儿似的。
又偏是在这个时候。
方临渊那番保护的心思, 昭然若揭。
和嘉公主的脸色都黑沉了下来,齿根发酸,不想再往那边看一眼。
她烦躁地偏开眼睛, 自己身侧那个中年发福,臃肿而又窝囊的男人却偏在这时,恰撞进了她的视线里。
和嘉公主的牙都要咬碎了。
她自幼要强, 作为父皇当年年岁最小、又最受宠爱的唯一待嫁的公主,她合该央来一门最好的亲事。
可是, 堂堂丞相府里,怎会生出这样的废物?
资质平庸, 胆子又小, 赵璴的夫婿站在那儿, 顶着一身卓著的军功让所有人都另眼相看, 可那个废物, 却偏缩在那儿,大气都不敢出。
看她瞪向自己,旁边的窦怀仁浑身一激灵,当即拿起了桌上的酒壶。
却见她杯中的酒还是满的,并不需要倒酒。
窦怀仁一愣,小心翼翼地看向她,眼神全然是怯懦的不解。
简直是个没脑子的蠢材。
多看他一眼和嘉公主都嫌恶心。
却偏偏,赵璴那蹄子身侧还站着一位芝兰玉树、玉醉山颓的年轻将军。
她如何还能咬碎银牙吞下这样的苦涩?
那边,国公府一家匆匆站了起身来。
方才两个公主之间的闹剧他们看在眼里,却又不敢出声,长媳这会儿搀着老夫人的胳臂,悄悄地在身后为她顺气。
“将军来了!我等有失远迎,实在抱歉,还请将军入座……”旁侧,年过半百的越国公笑着便要迎上前来。
却在这时,旁侧传来了和嘉公主一道尖锐刺耳的冷笑。
“将军来得巧啊。”她斜眼瞪着方临渊,神色刻薄得很。
“我们女眷说笑拌嘴几句,将军还要在侧偷听,当真是男儿气概。”
她这一手颠倒黑白的本事,让方临渊都有些意外。
她方才那样难听的言语,在场众人都听见了,她竟还冠冕堂皇地说是拌嘴?
他看向和嘉公主,便见她神色倨傲,好像拿定了他不敢与她争执什么。
那她这主意就打错了。
方临渊一把按住了正欲起身的赵璴,面上不怒反笑,直看着和嘉公主。
“和嘉殿下此言差了。在下不过恰听见您说什么,在下等不起了,一时好奇,想来问问您罢了。”方临渊说道。
“不知是您会看相卜卦,看出在下就要命不久矣,还是殿下您句句污言诅咒,不过是为了拿来胁迫五殿下为我纳妾呢?”
“你……”和嘉公主瞪圆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