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好歹也是小舅子的一片心意。
赵皇把信收好,让中官把余下两盒茶叶都给太子和皇后送去。
中官领命,赵皇拿起余下的那盒随手放一边,抬头看向几位老臣,准备继续商议的事。
太尉却突然笑眯眯道:“陛下,老臣听说大都督与定远将军远在边关,还总不忘收罗好东西回来,之前便甚是好奇,如今不知可有幸一睹这所谓的‘好茶’?”
余家本是氏族之首,太尉又是三公之首,本应最是风光,权倾朝野。
无奈却出了个钟家,不过是草莽出身,却因皇后专宠而扶摇直上,最后还来个大都督的头衔压了他一头。
太尉对钟家本就不满,此刻见赵皇对定远将军的举动甚是满意,便更是不满。
赵皇笑呵呵,佯装看不出太尉的故意挑事,随意摆摆手,“钟硕不过一介莽夫,如何懂茶,大抵觉得好喝便想与亲人分享。”
太尉闻言,眉心微紧,后槽牙暗暗磨了磨。
赵皇明贬却是暗护,扯出亲人说辞,不管好坏也无从挑刺。
而后赵皇拿起茶递给内侍,“定远将军一片心意自不能辜负,正好几位爱卿在此,那便一起品茗吧,边关虽荒凉,兴许茶叶带着别样野味呢。”
丞相笑着出来和稀泥,“说起来这茶的名字听着倒有种挥毫雅致的味道。”
太尉扯起嘴角,意有所指,“希望不是沽名钓誉。”
一直不曾说话的司徒也难得面无表情的提了一句:“太尉大人此话便言过了,不过是家人所赠吃食罢了,难不成小辈赠礼,太尉大人还要比评此物是否为珍宝方会收下。”
太尉闻言脸一沉,目光直刺面无表情,八风不动的司徒。
旁边的司空耷拉着眼睛,似在打瞌睡,仿佛对所有一切都不知情。
赵皇摆摆手,“好了,茶之事便到此为止,继续冬粮赈灾一事商谈。”
几位重臣也知分寸,得知什么是赵皇底线,既如此说,便也识趣收敛,继续进入正题。
只是谈论小一会,内侍突然手捧托盘入内,一一奉上。
瞬间一股清雅的茶香萦绕鼻尖,让几个刚刚因为如何备置冬粮一事又吵得脑壳疼的大人物精神为之一振。
赵皇都不觉的直了脊背。
五个人有一个共同的特征,那就是当之无愧的老茶缸。
而他们又都是有本事享受极品好茶的那些,因此茶的好坏,对他们来说,都无需看,只需闻便能立刻判断。
哪怕此刻茶香只是从缝隙浅浅溢出,也足叫他们口中不觉生津。
丞相眼睛微亮,当下朝赵皇道了声谢,然后便端起茶盏,撩开茶盖一看。
只见茶汤色泽金黄,香味浓郁,沁人心脾,茶水中有些许茶叶轻轻摇曳,如月牙银勾,是从未见过的品种。
他忍不住垂首浅饮一口,霎时眸底飞快闪过一丝惊艳。
茶盖掀开时茶香的味道便更加霸道浓郁,再看丞相表情,众人不需要问也知道味道如何。
赵皇看着茶盏,心里已经涌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而后也忍不住浅饮了一口,随后差点捶胸顿足起来。
忙转头看向内侍,朝他轻轻招了下手。
内侍会意,端着托盘躬身上前。
托盘上还放着那盒茶。
他按捺住正在滴血的心脏,轻手轻脚的取过茶,正想偷偷塞进袖子里。
谁知从始至终都是一副恹恹模样的司空突然站起来,拱手道:“陛下,老臣年迈,近日精神总有不济,谁知方饮此茶,便觉精神奕奕,因此老臣斗胆,想同陛下讨要一些,也好维持状态,能保证更好的处理公务。”
赵皇手一抖,茶盒差点便掉地上去。
他脸色僵了一瞬,讪笑道:“爱卿竟身子不佳么,稍后寡人让刘院使上府给你瞧瞧,若实在劳累,寡人允你先歇两日。”
司空笑眯眯,“都是老年病,到这个岁实为常事,只需饮此茶便可提神,不知陛下可否割爱。”
丞相也摸着胡须笑眯眯拱手一礼,“说起来,老臣近日也是精神有所不怠,常有乏力之感,刚刚饮了此次,顿觉力健,老臣也不要多,能否请陛下匀一两便可。”
赵皇脸色一黑。
盒子入手的重量,他就大概能猜出里边的茶有多少。
刚刚泡了五盏,少说也去掉2两,现在手里剩下的,怕最多只有3两左右。
一想到这个,